最後牧峰讓晁朔考慮的事情，其實就是想讓晁朔犯點錯，牧峰好借機發難，強行讓牧錦書休了晁朔。
隻是這件事情，當時就被晁朔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至於為什麼又提起來，或許是覺得晁朔和以前不一樣了，連查賬都能敷衍，這件事或許也能商量。
就在晁朔離開不久，布莊內的張有財也同樣發出了疑問。
“二爺，為何要對一個贅婿這麼客氣？”
贅婿要身份沒身份，要地位沒地位，如果不是有牧錦書撐腰，他一個掌櫃都懶得搭理，更何況牧峰。
牧峰惱怒地說道：“你懂什麼，每個人都有他的利用價值。”
“倒是你，如果下次還這麼沉不住氣，就滾回家帶孩子吧！”
張有財噤若寒蟬，額頭上冒出細細冷汗。
訓斥完張有財，牧峰又轉頭看向晁朔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喃喃自語道。
“這小子怎麼突然轉性了，看來是時候好好謀劃一下了...”
經曆過布莊的事情以後，晁朔接下來查賬就輕鬆了許多。
就像是有人提前通知了一樣，他每到一個店鋪，掌櫃就已經提前就把賬本準備好了。
晁朔還是和先前一樣，隻是隨便翻了翻賬本就離開了。
不得不說，牧家產業是真多，饒是晁朔這麼快的查賬速度，都走了整整一下午，基本上把雲安縣城走了個遍。
看著逐漸落下的夕陽，晁朔痛苦地捶了捶腿，抱怨道：“到底還有多少家啊，姑爺我的腿都快走斷了。”
早知道這麼辛苦，就不應該答應這趟苦差事。
有這個閑工夫，還不如在家喝喝茶，賞賞花，說不定還能陪夫人吃個飯什麼的。
想到牧錦書。
晁朔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
算了，夫人都那麼辛苦了，我這個做夫君也是該出出力。
小鈺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蹦蹦跳跳地催促道：“快了，快了，就剩最後一家了。”
這算是晁朔今天聽到的唯一一個好消息了。
最後是一家名叫紅袖齋的書肆，位置比較偏，在大街後麵一處巷子內。
書肆規模不小，一共有兩層，一樓主要是書籍字畫，二樓則是文房四寶。
晁朔看著冷清的巷子，忍不住吐槽道：“這地方平時有生意嗎？”
偌大的書肆也沒有請下人，隻有一個年過百半的老掌櫃。
想想也是，開在這種渺無人煙的地方，請下人完全就是浪費。
不過讓晁朔意外的是，裏麵竟然還有不少客人。
他們正圍在一起，好像正在討論著什麼。
晁朔也沒在意，直接找到老掌櫃說明了來意。
老掌櫃姓思名知憂，雖是滿頭銀發，胡子斑白，卻依舊顯得精神抖擻。
在得知晁朔的來意後，明顯感到有些意外。
但也沒多說什麼，隻是好奇的打量了幾眼晁朔，隨後便把賬本拿了出來。
“嘶～”
晁朔隨手翻開賬本，忍不住誇讚道：“蒼勁有力，頓挫老辣，好字，好字啊！”
“思伯，這字是您寫的嗎？”
“信筆塗鴉罷了，比不上姑爺你的字。”
思知憂說話的語氣不像是恭維，更像是誠心誇讚。
這反而讓晁朔不好意思了。
他也就是複刻別人的字而已，自己毛筆字的真實水平那簡直是慘不忍睹。
等一下！
晁朔突然意識到不對。
思知憂怎麼知道自己的字寫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