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晁朔也隻能賭一把了,希望李沛棽昨晚說的話不是開玩笑。
眾人麵麵相覷,看著晁朔坦然自若的神情,一時間也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在說謊。
貢酒的誘惑實在太大。
牧家作為酒商,一直以來最大的目標就是貢酒。
但貢酒篩選嚴格,幾乎已經被其它酒商內定,多年來從未變過。
牧家也不是沒有嚐試過,但酒坊使每年到訪雲安都隻是走個過場,這麼多年他們甚至連酒坊使的麵都沒見到過。
“他純屬是胡編亂造,難道你們沒看出來嗎?”
牧峰發現事情正在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立馬坐不住了,“他明顯是在找借口為自己脫罪,你們不要相信他。”
之前答應幫助牧峰的人,此刻眼神閃躲,紛紛撇過頭沒有附和他的話。
這是一個飛黃騰達的機會,他們不想錯過。
“肅靜!”
大叔公用拐杖敲了敲地板,示意牧峰安靜下來。
原本滄桑地眼眸此刻變得異常銳利,沉聲質問道:“晁朔,你說的都是真的?”
“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謊言。”晁朔自信回道。
“好,那我給你三天時間把酒坊使請到家中。”
“如果你能做到,昨晚的事情我們可以當做沒發生,錦書依然是牧家家主。”
“但如果你說的是假的,後果我想你應該知道。”
牧家以酒起家,發展成如今這般繁榮,其中付出了多少心酸與艱苦隻有他們知道。
如今他們老了,也別無他求。
隻希望臨死之前能看到牧家的酒號響徹全國,這輩子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牧峰不甘心,眼看著就要到手的家主之位竟然被晁朔給攪和了。
他才不管什麼貢酒不貢酒,他現在隻想要牧家,“就算晁朔是去談生意的,可他留宿青樓也是事實。”
“這已經違反了七出之例,應當立馬休了他!”
“夠了。”
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沒說話的長老三叔公,此刻也終於開口了。
飽經風霜的麵容顯得異常平靜,淡淡說道:“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為止,都散了吧。”
說罷,顫顫巍巍地邁著步子,與大叔公一同離開了。
臨走前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晁朔。
三叔公主管家法,性格暴躁,平日裏雖然沉默寡言,但說話向來是說一不二。
有了三叔公的拍板,眾人也不敢多言,紛紛行禮告退。
牧峰雖然不服氣,但也隻能就此作罷。
剛剛還熱鬧無比的議事廳,瞬間就隻剩下了晁朔與牧錦書兩人。
或許是因為昨晚的事情,牧錦書臉色很差,撇過頭不再看晁朔一眼。
晁朔尷尬地笑了笑,“錦書,你聽我解釋,昨晚...”
“不必了,你我之間本就不需要什麼解釋。”
牧錦書冷聲打斷了晁朔的話,“你還是想想怎麼把酒坊使請過來吧。”
冰冷的語氣中是失望與落寞,還有些許擔心。
看著牧錦書離開的背影。
晁朔無奈的歎息了一聲,並沒有選擇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