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丞相將今年的考核結果和來年的考核指標遞交給皇帝,經皇帝批閱後下詔頒布施行。
“今年雖有晉寇南下,但夏秋之際,百姓飽受洪澇之災。就繼續依慣例,量入為出,與民休息。”
趙鈺沉吟片刻,最終說道。
“陛下仁慈!”
太極殿中,文武百官齊齊躬身道。
“曹卿。”
趙鈺目光移向隊伍中的禮部尚書曹奐。
“陛下,臣在。”
曹奐持笏從隊列中走出。
“禮部這幾日選一個黃道吉日,朕以皇後之禮納黃子欣為皇貴妃。”趙鈺頓了頓,掃了一眼隊列中的黃文博,一咬牙,繼續說道,“但這畢竟不是迎娶皇後,再加上如今國庫緊張,所需花費全部降半格進行。”
也就是說,雖然還是以皇後的規格迎娶黃子欣,但婚禮的規格和花費要全部減半。
這是趙鈺思索半天,所想出來的唯一辦法。
這樣,就能夠在滿足黃家虛榮心的同時,間接向世人表明,他趙鈺是納妃,而不是娶後。
哪怕是皇貴妃,那也是妃。
站在隊列中的黃文博聞言,頓時又驚又怒。
不等曹奐點頭應下,他便徑直出列,大聲道:
“陛下此舉,臣不敢苟同。”
望著下方那個高大的身影,珠玉綴成的冕旒後,趙鈺的目光晦明不定,幽幽道:
“德安侯有何異議,但說無妨。”
黃文博心急如焚,下意識道:
“陛下何薄於吾兄之女?”
“何薄?”
趙鈺眼睛漸漸眯了起來,冷聲道:
“德安侯,朕念及太和王乃國之棟梁,方納其女為皇貴妃,又考慮單單納妃,不足以彰顯太和王之功勞,故以皇後之禮迎其女入宮。”
說到這裏,趙鈺的聲音中漸漸帶上一絲憤怒來。
“但妃就是妃,後就是後,不能混為一談;再加上國庫緊張,嶺川百姓受災,尚不能得一餐之食,朕豈能以大婚為由,奢靡浪費?朕將大婚規格減去一些,正是為此。朕這麼說,不知德安侯懂否?”
說罷,趙鈺一拍扶手,道:
“如果德安侯還是不懂,可去翰林院詢問諸多學士,看看自前漢以來,可有以皇後之禮納妃的皇帝?!”
“無規矩不成方圓,陛下所言甚是,”就在這時,吳逸之出列,躬身道,“德安侯隻是關心則亂,還請陛下恕罪。”
吳逸之一邊說,一邊瘋狂給黃文博打眼色。
黃文博雖然心中有氣,但也知道吳逸之此時出麵,必有緣由,因此隻得打碎銀牙往肚裏吞。
“陛下,臣出言無狀,請陛下治臣之罪。”
看著服軟的黃文博,趙鈺明白也到了見好就收的時候了。
“看在太和王的麵子上,朕便饒你一次。退下吧。”
“謝陛下隆恩。”
黃文博憋屈的謝過後,退回到隊列中,隻是他的臉色異常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