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末將去了!”
王雄誕朝趙鈺施了一禮,隨即提著長槊,大踏步緊追在杜炎齊身後。
就在杜炎齊王雄誕兩人離開的同時,五隻銅屍領著五十隻僵屍已經衝到了王雄誕陣前不足十丈的地方。
看著朝自己衝來的僵屍,守在軍陣最前麵的士卒們喉頭滾動,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唾沫。
這些僵屍的視覺衝擊力,對於普通人來說,還是太大了。
“擲!”
這時,他們聽到了上司下達的命令。
站在最前麵三排的士卒下意識將腳邊的陶罐搬起,向著麵前的空地擲去。
嘭!
伴隨著陶罐破裂的聲音,一團團被油脂酒精浸透的草團布團滾落在地。
“放!”
隨著旗牌官的指令,一枚枚火箭從後陣中射出,將地上的草團布團紛紛點燃。
不過三兩個呼吸,一道不算寬闊的火牆橫亙在屍群的麵前。
但它們對此不管不顧,直接撞進了火牆之中。
熊熊燃燒的火焰,瞬間便將這些撞進火牆的僵屍身體點燃。
但這些僵屍毫無所覺,一個呼吸便衝出了火牆。
不過,就這短短的時間,位於最前方官兵紛紛向兩側退去,露出後方一具具早已上好弦的床弩來,一根根如同長槍一般的弩箭閃爍著懾人的寒光。
“射!”
隨著將官一聲令下,負責操縱床弩的士卒將手中的木槌狠狠敲向扳機。
伴隨著床弩弓弦的崩動,破空聲呼嘯不絕,一根根弩箭飛射而出。
衝鋒的屍群就如同被無形的大錘砸了一下,勢頭猛然一頓,下一瞬便紛紛倒飛而起,跌入火牆之中。
五名銅屍更是受到了床弩的熱情款待,每一隻身上都被紮了五六根弩箭。
如同長槍一樣的弩箭破體而出,餘勢不止,將銅屍帶飛了兩三步後,小半沒入地下,任憑這些個銅屍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
看著被自己當做殺手鐧的銅屍就這樣被官軍輕而易舉解決了,郭鵬義臉色難看無比,連指甲掐進了肉裏都沒有發覺。
此時的他,哪裏不知道,自己的計謀被官軍看破了。
隻是他想破腦袋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
突然,郭鵬義臉色一變,扭頭向左側望去,卻見遠方,兩道身影向著自己這邊飛掠而來。
看著自樹上一躍而下的郭鵬義,杜炎齊和王雄誕紛紛止住了腳步。
“真沒想到,教中派人來追殺本座的,竟然是你杜炎齊!”郭鵬義望著兩人,冷笑連連,“你這臭蛤蟆,竟然夥同朝廷走狗欺我苗疆百姓!哼,伱說我是叛教,那我倒想問一問,你這又算是什麼?叛族嗎?”
“郭鵬義啊郭鵬義,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顛倒黑白!”杜炎齊臉上露出痛心疾首的神色來,“你若隻是叛教,那來的自然隻有我一個。你若是為了幫苗疆百姓,那此時此刻我甚至不會出現在這裏。”
“但你捫心自問,你到底做了什麼!”杜炎齊厲聲發問,“那薑方順是什麼身份,什麼貨色,身為巫相的你,難道不知道?更不說冒天下之大不韙,用活人煉屍!這如果傳出去,你想讓五仙教走陰家堡的老路嗎?郭鵬義,前車之鑒,後事之師,這八個字,你不要告訴我你不明白!”
“你少危言聳聽!”
郭鵬義一擺手,道:
“苗疆是苗人的苗疆!我和姓薑的合作,是為了苗疆百姓;用活人煉屍,也是為了苗疆百姓。等到苗疆自立建國的那一天,他們自會明白我的苦心!罷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你要攔我,那就休怪我不念昔日情分了!”
“無恥之尤!”
杜炎齊聞言,直氣得臉紅脖子粗。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廝無恥起來,竟然會如此的不要臉皮!
“聖蠍使是吧?”王雄誕看了杜炎齊一眼,淡淡道:“有一件事,我想,你應該是搞錯了。”
“什麼事?”
察覺到王雄誕的雄渾氣息,郭鵬義心中暗自警惕,開口問道。
“這苗疆,首先是大楚的苗疆,其次,才是苗人的苗疆!”
話音未落,王雄誕便已一槊刺下,一道三丈長短的槍罡洶湧而出,殺向郭鵬義。
“無恥!”
見對方不打招呼突然動手,郭鵬義心中大恨,暗罵對方不講武德,竟然出手偷襲。
如果王雄誕知道了他的想法,肯定會嗤之以鼻。
和你這樣的亂臣賊子,還講什麼江湖道義,並肩子一起上就行了!
更何況,本將是朝廷將官,不是什麼江湖中人!
見王雄誕動手,杜炎齊也不再多言,袖袍一揮,碧玉寒蟾落於地上,呱呱叫了兩聲,眨眼間便變成了一隻兩米多高的巨獸,朝著郭鵬義無聲嘶吼。
“一隻癩蛤蟆而已!”
郭鵬義腳步一錯,閃過刺來的槍罡,右腳朝地上重重一跺。
隻見一物從他方才藏身的樹上飛躍而出,還未落到地上,便已迎風就長,瞬息變成了一隻比碧玉寒蟾還要長上一倍的巨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