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前門不知何時變得越來越模糊,大門敞開著,露出絕對的黑暗,今天是顧允承奶奶將要死亡的日子,我必須謹慎行事。
我轉身跑進了後門,看到那個必經的小巷,變得猶豫。
跟在我身後的幾個混混似乎很快就要按捺不住要追殺我的心,我沒有絲毫猶豫,向著小巷跑去。
我看了一下時間:夜晚20:37分
還有三分鍾,奶奶就要從這路過…
我必須在三分鍾內控製住局麵,或者逃脫。
“臭小鬼站住!”混混的聲音從後方響起,想要喊住我,帶頭的是阿梓。
小巷的盡頭是一方矮矮的牆頭,牆頭撒滿了防貓用的玻璃碎片,想從這走,手肯定會受傷。
是死路…
“跑啊!累死我了,這下看你往哪跑!”
“別過來!你們別過來!”
我測算了一下距離,手能夠到牆頭,一翻就能翻出去,但牆後邊有沒有那幾隻流浪狗就是另一回事。
“害怕了?隻要把錢留下,我們就放你走。”阿梓囂張地看著我,似乎很勢在必得,遠遠的攔住幾個想要上前的幫手,用嘲諷的眼光看著我,似乎很好奇我會做出什麼反應。
“你們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要是我錢也不給,人還偏要走呢?”
心一橫,我向後退了一步,將手搭在玻璃碎片上,一躍而上
“哈?我看你是皮癢…我去,她跑了!快追!她…她明明…”
“哼,我裝的。”
手上沾了好些血跡,皮膚就像被淩遲一般沒有一塊好肉。
不敢多耽誤,我向四周張望,向著奶奶跑去。拽住奶奶進入電梯。
奶奶看著我的手,有些擔憂:“乖孫,你的手…”
“沒事,剛剛摔了一跤,稍微消消毒就好了。”
我坐在家裏,看著窗外一輪血紅的圓月,在原本的記憶裏,血月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這並不是好兆頭。
我趴在桌子上,緩緩閉上眼睛…
北方的冬日,早晨依舊很黑。也很冷。
至少每天我都不是被鬧鍾醒,今天是被凍醒的。
大霧來臨的日子到了,到學校,霧氣也愈發濃鬱起來,以致於我看不清窗外的任何景色。就連窗戶上的欄杆,也愈發模糊起來。
望著窗外,霧氣彌漫著,如同鬼魅般敲打著玻璃想要擴散進來。過去的念頭越來越強烈,終於…
大課間的鈴聲響起,我混跡在去廁所的人群中,下到操場。我向著霧氣走過去。沉悶的水蒸氣糊了我一臉。
眼中本就模糊的景愈發恍惚了,隻能看見幾團很像黑霧的影子在周圍搖晃著。
記憶裏那幾行血字記憶猶新:閉著眼,一直往前走。別回頭,直到踢到鐵台才能停下。
不知走了多久,我一腳踏空掉了下去。
永恒的墜落。
但最後我終於落在一個陌生的地麵,毫發無損,抬起剛要邁步,卻一腳踢到了鐵台上。
這正是我要找的。
鐵台上麵放著所謂的輝月印。
這是一個鏡子構成的峽穀,我聽說過這裏,叫鏡淵。鏡淵內陳列著石膏像,看起來愈發的詭異。
輝月印的被拿下來的瞬間,石膏開始剝落。
一群不可名狀的怪物朝我湧來。
我一把扯開眼罩,露出屬於陸允承的異能眼睛。
斥力場將麵前的怪物一把掀翻,我抓住機會,順著鏡淵的天梯爬上去。
霧氣散了大半,爬出鏡淵的時候,鏡淵也隨之消失,隻在地上留下一攤普通的積水。
教室裏一如既往的平靜,灰白色的輝月印閃爍著異樣的光彩,但我仍是將它收入囊中,走進教室開始寫小測。
10:18,還有兩分鍾打鈴上課。
還好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