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傳來的軍列遭襲事件,讓眾人心中的陰霾又凝重了些許。
他們深刻地意識到,形勢迫在眉睫,若是不能夠及時前往支援,未來會更加的不利。
棉衣,糧食,重武器,甚至空中支援,這一切都太飄渺了。
但心中那份熾熱的信仰,不能夠就這樣活生生地被掐滅了。
這一年的冬天,來得比往年要早一點呀。
“快,大家速度跟上!”
饒是不舍,高有興還是帶隊過了橋,漸漸消失在了楊開勝的視野裏。
短暫的凝望過後,楊開勝轉身巡視起了兩岸的布防,盼著敵機再次來襲之時,自己也能略盡綿力,保住這一邊的供給線能夠正常如初。
嗡,三架滿載著炮彈的獵鷹戰機,趕在這傍晚時分又往這邊兜了來。
沒人會當它們是吃飽撐著沒事幹,專門要往這鶴鳴江上晃悠,隻當它們是來欠揍的。
“打!把它們全給老子揪下來!”
盡管防空警報響得很刺耳,楊開勝的話語,還是快速傳進了大夥兒的耳朵裏,及時提醒他們往那高空覆蓋去了一張火力網。
對比於底下眾人的怒目圓睜,飛機裏頭舒服坐著的這些個家夥,卻都在談論著晚上該去哪兒喝酒。
“聽說最近新開了一間酒吧,你們都去過沒有?”
“去過了,可惜沒能見著那裏的老板。”
“老板?不是老板娘嘛?那女人是不是叫什麼尹……”
“收聲!九點鍾方向飛來了一架敵機!”
領頭的隊長一個出聲,瞬間讓臨近那幾個聒噪的家夥止住了滿腦子的遐想。
“不對吧?那不是我們的飛機嗎?”
“肯定是被他們撿去了,幹!”
陣型一擺,這三架獵鷹戰機,頓時加快了點速度,集中火力轟向了江麵上的大橋。
說是大橋,經過前後幾次的轟炸,其實也就剩半截鋼架結構,其餘都是臨時的木板竹竿,經受不起他們絲毫的破壞。
“喲,被無視了……鶴鳴大人,我們胃口別那麼大,先收拾最前麵的這一個!”
宛如鬼魅般的寇淩,前一會兒還擠在鋼皮鳥裏跟鶴鳴湊熱鬧。
眨眼間,他已來到了這架獵鷹戰機裏頭,似有憑空分身之術。
“咕嚕嚕……”
還沒搞清楚頭盔裏的水液從何而來,這一位金發碧眼的駕駛員,倒先兩眼一黑失去了所有知覺。
“前輩,坐穩了!”
取代了那駕駛員的麵容,鶴鳴握緊手裏控製杆,對準那領隊的座駕,就是一頓掃射。
可惜,這一番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怪招,僅僅是幫人家褪了點皮毛。
反觀,被二人舍棄了的這一架戰機,則是悶頭炸進了江水裏。
砰隆,眾人誤以為是人家儀器故障了,才會奇怪地墜入了火力網的覆蓋圈。
卻沒多想寇淩所在的那架鋼皮鳥,為什麼不會跟著從半空掉下來,隻道他小子真是個樣樣精通的特戰員。
“切!”
仿佛識破了寇淩的怪招,這人往那橋上丟去炮彈的同時,驚奇地在半空中翻了個跟頭,躲開了身後戰機掃來的子彈。
“快!咬住他,就算讓他跑了,也要他掉點血!”
一回到了鋼皮鳥裏頭,寇淩劍鋒一指,真想來個大戰三百回合。
不料,這鋼皮鳥的結構屬實差了那獵鷹戰機一大截。
“前輩,我們油箱被打中了……”
“哈?什麼!那還能堅持多久?”
“一秒都堅持不了了……”
“哇!好險!還好我……跑得快……”
瞥見鶴鳴散為雨液落回了江麵,寇淩也無可奈何地目送那鋼皮鳥在半空炸了個稀巴爛。
一瞧眾人都在望著他,這廝忙又尷尬地指向了那獵鷹戰機,怪喊道,
“逮住它,別讓它跑遠了……”
“……”
左右尋不到高有興的蹤影,楊開勝更覺驚奇,不願多把寇淩看成是個大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