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還沒收完的裝備,拎起手邊的挎包轉頭就跑,能搶救多少算多少。

可他著實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天天坐在天橋上,根本沒什麼運動時間,而且那黑不溜秋的墨鏡,遮擋了大半的視線。

跑出去沒兩步,常平隻覺衣領一緊,喉嚨一陣窒息。

“咳咳咳!”

他被迫停下腳步,知道逃跑計劃失敗,識時務的轉身討好:“大哥,您看這事兒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一邊說,一邊瞄著大漢揪緊他衣領的胳膊,生怕那道袍被扯壞。

“誤會?”大漢不屑的嗤笑,“要不是你小子,騙我妹說,她遇見的是勞什子正緣,她能被騙十幾萬?”

“你tm還好意思說是誤會?”大漢捏緊的拳頭高高揚起,“今兒老子就讓你後悔當騙子!”

“砰!”一聲。

常平隱約聽見自己鼻梁斷裂的脆響,他腦中一片空白,眼前一陣陣發黑,所有的思緒像褪色的電影,一幕幕倒帶。

鼻腔一陣熱流湧出,他下意識舔了一口,濃重的血腥味兒,讓他清醒了一瞬,不等他反應。

又是“砰!”的一聲。

腹部受創,瞬間的劇痛使他脊柱弓成蝦米。

那大漢不屑的甩甩手,鬆開常平的衣領,看他脫力的在地上躺屍,狠狠啐了口唾沫,扔下狠話。

“別讓老子再看見你個騙子!”

“見一次打一次!”

“不信你就試試!”

大漢打人的動作很突然,人群還沒來得及聚集,就已經結束了戰鬥,直到他揚長而去,圍觀的一些人還傻愣愣的看著。

常平捂著臉,躺在地上不肯動彈。

人可以死,但不能社死。

眾目睽睽挨了一頓打,叫他以後還怎麼在這片兒混下去。

裝死間,常平隻覺身側蹲下一人,他還以為是什麼好心人,正想著開口拒絕,就聽那女聲響起。

“別裝了,說了你有血光之災,如今此劫已過,要是你剛剛跑了,指不定就從天橋摔下去應劫了,現在挨頓打,已經很輕了。”

是剛剛那姑娘,她還沒走?

常平手指張開一條縫,就見夏白戲謔的看著自己,眼中盡是對他小動作的了然。

見此,他自暴自棄般鬆開手,從地上爬了起來,動作言語中也沒了那股強裝的仙風道骨,顯出幾分少年人的心性。

“你真是大師呀?”

“不像嗎?”

“唔……”常平含含糊糊嘀咕:“是不太像。”

他如此坦誠,夏白笑起來,她喜歡和坦誠的人打交道,常平要是那種溜奸耍滑的人,就算卜卦的結果,看鋪子的有緣人是他,夏白也絕對不會把他招回去。

笑夠了,夏白才說:“我哪兒缺個店員,包吃包住,正統道術免費傳授,你幹不幹?”

常平被笑的漲紅的臉一下愣住,他爺爺是有真本事的人,雖不是移山倒海的大能,卻也在這小城市裏有幾分名氣,找他辦事兒的人都尊一聲常道長。

年幼時,他也曾纏著爺爺,想和他學本事,可他爺爺總是笑著打岔,就是不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