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二人醒來時,還沉浸在那種絕望的情緒中,無法掙脫。

眼前是漆黑一片的陰氣,他們隻以為自己的靈魂已經下到地獄。

直到夏白隨手,將桌上的紙張團了個紙團,精準無比的砸到盧嘉玉身上。

掀了掀眼皮,不耐道:“還沒體驗夠嗎?”

盧嘉玉下意識哆嗦一下,胳膊緊緊護住腦袋,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驚恐的求饒:“放過我,我知道錯了……”

不真切的話語,在屋內響起。

他下意識愣住,好像太久沒有聽見自己的聲音,全然都是陌生。

終於,他不可置信的動了動手,頭發上的觸感讓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終於拿回了身體的控製權。

當即,他驚慌失措的求助:“大師!夏大師!是你嗎?救我!有鬼!真的有鬼!”

邊說,他邊坐起身,抱著膝蓋蜷縮成一團,止不住的發抖,看樣子是被嚇破了膽。

胥時畢竟成熟些,雖然幻境中,身體的折磨與死亡的恐懼,令他深感不適。

但在夏白說話的一瞬間,他便恢複了清醒,察覺到身體上並沒有傷痕,他心中止不住慶幸。

幸好那些都是假的……

循著夏白聲音的方向,他睜大眼睛望去。

可眼前依舊是濃的化不開的黑霧。

他無措的伸出手,在眼前晃了晃,沒有任何反應。

終於,強裝的鎮定有些維持不住,試探的說:“夏小姐,外麵是不是陰天了,屋裏怎麼這麼黑啊?”

夏白職業化的笑笑,說出的話卻是冰冷無情,毫不猶豫打破他的幻想:“月亮很亮,特別亮。”

明的像是燈泡,隻要它照射到的地方,不用手電,房屋建築肉眼可見的清晰。

當然,當它透過玻璃,照進這個充滿陰氣的房間時,就像陷入深深的泥沼,一絲透光度也無。

胥時的心沉下去,仍抱有幻想,迷茫的問:“那我的眼睛…是受傷了嗎?”

應當不會是瞎了吧?

視力不能恢複,那他的前途,他的人生,就全毀了。

後悔的情緒,在胸腔中蔓延。

或許,他就不該為了曝光度,參加這種有危險性的工作。

盧嘉玉聽他這麼說,也反應過來他在擔心什麼。

心中的恐懼被失去工作的惶恐壓倒,立刻豎起耳朵。

他才有了名氣,正是賺錢的好時候,失去光鮮亮麗的生活,不如殺了他。

夏白‘唔’一聲,也不嚇他們了,問道:“你知道錯了嗎?”

二人懵了一瞬。

胥時磕磕巴巴開口:“錯……錯什麼?”

認錯可以,起碼告訴他是因為什麼啊?他可什麼都沒幹啊?

“沒問你。”夏白拖著尾音,看著盧嘉玉:“問你呢,知道錯了嗎?”

“錯了…我錯了。”盧嘉玉意識到她問的是自己,也不管錯在哪兒,當下趕緊承認。

他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屈能伸,識時務。

女鬼站在他身邊,鬼臉猙獰,對於他敷衍的答案,顯然不滿。

夏白隻好繼續問:“那你說說,錯在哪兒?”

“我……我錯在……”盧嘉玉囁嚅片刻,也說不出個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