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中,不論是畫像還是雕塑,點精都是最後一步。
意味著賦予了死物生命。
現如今,方秀梅用自己的血液,為那邪神點睛,不僅僅是與它建立了更緊密的聯係。
更重要的是,不論她走到哪兒,那邪神都能根據血液中的氣息,精準找到她。
夏白瞥了一眼方傑,沉聲道:“把自己的血液給那邪神,當他吸幹淨你的生氣,下一個倒黴的,就是與你血脈相連的親人。”
這種害人害己的邪術,若不是方傑機敏,知道找人求助。
等他們母子二人都沒了,下一個,死的還不一定是誰。
方秀梅被夏白說的心中發涼。
她的父母都已經去世多年,與早就不聯係的兄長相比。
自然是她的兒子,與她更為親近。
她辛辛苦苦,將方傑拉扯長大。
誰要害方傑,比要她的命還嚴重。
當即也顧不得,那邪神是自己花重金求來的,就想伸手把她抱下來,讓夏白處理掉。
卻被夏白伸手攔住。
“好不容易暫時切斷你與這邪神的聯係,你現在主動伸手碰它,是生怕它找不到你嗎?”
方秀梅身上剩餘的那點兒生氣,可不夠這邪神兩口吸的。
若是最後一口氣也沒了,即使有符陣幫忙,方秀梅也是回天乏術。
“那阿白你看怎麼辦?你快點兒,把這東西給我送走!”
與一開始不情不願相比,方秀梅此刻,恨不得這神像立刻、馬上從她的家裏消失。
她為了錢可以去死。
好歹把錢給兒子留下了。
可兒子要是也被害死,她辛辛苦苦賺錢,豈不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她還沒有這麼蠢。
當然,蠢人從來都是不自知的。
夏白無奈歎氣:“虧你還是做白事生意的,一點兒忌諱都不懂嗎?”
請神容易送神難!
更別提這種不是神的東西了!
不好好處理,隻怕後患無窮。
夏白掐訣,手中靈氣閃過。細微的金芒從她指尖發出攻擊。
落在那邪神上,邪神光澤明亮的木質,黯淡一瞬。
那雙沾染了方秀梅血液的溜圓雙眸,似乎在金芒閃過的瞬間,在眼眶中轉了一圈。
方秀梅揉揉眼,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可是接下來,那邪神的眼珠子似乎是沒有找到,想找的目標。
目光越過麵前二人的身影,徑直落在方傑身上。
這可把方傑嚇了一跳!
“它!它!它會動!媽!媽!”
方秀梅原本也被這動靜嚇了一跳,可耳邊全是方傑喊‘媽’的動靜。
剛剛升起的恐懼,就被兒子的不爭氣驅散。
“媽媽媽!成天就知道叫媽!我看見了!它會動!這不是有阿白在嗎?你鬼吼什麼?”
這麼大的小夥子,成日裏拿不了一點兒主意!
可她似乎忘了,是自己的否定式教育,把方傑打壓成了一個聽話的兒子。
需要他聽話的時候,這叫懂事。
不需要的時候,就叫沒主見!
夏白顧不上他們母子二人的交鋒。
手中閃過一抹黃,接著,隨手一甩。那黃紙就落在方傑頭發上。
夏白:“拿好了!”
方傑的頭發最近長了不少,在頭頂盤旋著,形成一個軟趴趴的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