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戴吉安和他媳婦兒,兩個人昏昏欲睡,一個靠在桌角,一個靠在床頭。
他們的三個孩子,也已經被安頓著睡下。
夏白在他們的門前,設下了阻擋邪祟進去的陣法。
以保他們今晚,不會受到解決邪祟的影響。
接著,命令戴吉安,關掉全部的燈光。
霎時間,所有人的眼前一黑,戴吉安磕磕絆絆的,才走回自己的座位。
等他坐下的時候,眼前也漸漸適應了這種黑暗。
借著微弱的月光,他看到夏白,依舊保持著,那種神在在的姿勢,靜靜盯著門口。
戴吉安緊張的咽口唾沫,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心裏突然湧上一種,難言的壓迫感。
隻覺得眼前的黑暗,像是一隻張著大嘴的巨獸,隨時要把自己給吞沒。
他往後縮了縮,靠在椅背上,試圖尋找安全感。
可是椅背的堅硬,反而提醒了他,此刻的危險處境。
他大口的喘息著。
粗重的呼吸聲,在安靜的屋內,顯得格外明顯。
夏白不耐的蹙了蹙眉,看著他道:“小聲一點,別把他嚇跑。”
今天不能徹底解決,明天還要再來。
夏白可不想,再看見戴吉安這張臉,簡直煩人。
戴吉安雙手,死死捂住鼻子和嘴,隻剩一個小小的空隙,供自己呼吸。
不能大口喘息後,他心跳如擂鼓,那聲音,從他的血管,仿佛延伸到了他的腦子裏。
‘撲通、撲通、撲通……’
使得他心下的緊張感頓生。
夏白嘴中所說的‘他’究竟是誰?
戴吉安根本不敢去細想。
突然,夏白淡淡的道一聲:“來了。”
接著她手中,已經做起了掐訣的手勢。
戴吉安瞳孔猛的一縮。
他知道,這個‘來了’究竟是什麼意思。
一時之間,氣氛陷入一種難以名狀的焦灼。
戴吉安悄悄的,從窗口往外望去。
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有微弱月光照明的院內,已經被一片漆黑籠罩。
他的心髒猛的停跳了一拍。
這不正常,很不正常。
現在是晴天,又正值每個月的農曆十五,左右的這幾天。
月亮就算,不如十五當天,那麼明那麼圓。
可是,月光也應該是,足以照明的程度。
可現在,院子裏的那些東西,根本看不清輪廓,隻能看見一片黑乎乎的霧影。
再聯想到,夏白剛剛說的那句‘來了’。
究竟是什麼來了,就很明顯了。
戴吉安兩口子,被嚇得不輕。
隻有夏白,麵無表情地盯著窗沿。
接著,那黑乎乎地霧影,像是會穿牆一般。
從門縫中、窗戶縫中、磚縫中,漸漸地滲透到屋內。
屋內的視線很快也被影響。戴吉安努力的睜大眼。
隻能看清楚,夏白和自己妻子的大致方向。
可是,漸漸地,隨著那霧氣越來越多,連大致的方向都看不清了。
權衡之下,他還是朝著,自己妻子所在的方向跑去。
雖然她病懨懨的躺在床上。
但是總比自己一個人,麵對未知的危險,要來的有底氣。
而麵對這些霧氣,夏白依舊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