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膳,盧衡鬆特意來找盧顏華,盧顏華帶她去了凝香院,讓人送上了些茶點。
盧衡鬆是來問她一些關於賀姑娘的事,想著她們都說閨閣女子,應該多少都了解一些。
“你剛剛在飯桌上說了那些話,你就不怕父親罰你。”
盧衡鬆才不怕他呢?“我才不會怕他呢?誰讓他做出這種丟臉的事,而且不是還有二姐和祖母護著我嗎?我是父親的嫡子,將來爵位都是我的,父親難不成還想將爵位留給衡棟不成?”
盧顏華不得不感慨一句,不愧是被老太太養大的孩子,這說話的語氣都跟老太太一模一樣。“也是,你才是父親的嫡子,父親再怎麼樣這點還是要拎的清。”
“二姐!你對那賀家,我們的繼母有了解嗎?”
盧顏華怎麼可能會了解,求助的眼神望向盧婉兮,盧婉兮隨即說道:“衡鬆,你覺得你二姐會了解嗎?玉京城的貴女那麼多,而且那位賀姑娘因為雙親守孝,也幾乎不參與詩會馬球的,我們怎麼可能會對她有所了解?”
“大姐說的也是,那這位賀姑娘究竟位怎樣的人呢?可別又像柳姨娘那般,那父親還是別續弦了。”
“祖母的眼光自然是不會錯的,而且賀家同樣是清流門第,教養出來的女兒也差不了哪兒去。”盧婉兮說道。
“大姐說得對,衡鬆,你會討厭賀姑娘嗎?”
盧衡鬆猶豫了一番,他對生母崔氏並沒有什麼印象了。可是那畢竟是自己的生母,他不該忘記她,去認別的女人做母親。
“我不知道,她嫁給父親後,就是我們的母親。可二姐,我們有母親啊!雖然母親不在了,可她依然是我們的母親。”
盧顏華聽到這話,頓時濕了眼眶,她也好想媽媽。“對!我們有母親。”
“可是按照禮數,我們就是要喊賀姑娘為母親。”
“可是賀姑娘也很可憐,年紀輕輕就要給我們做繼母。”
賀姑娘若不是因雙親去世,她要守孝,或許早就有一樁好姻緣了。憑借她的出身和教養,想要嫁得好人家,並非難事。
可如今卻要來給人做續弦,給他們做繼母,盧顏華真心覺得她運氣太差了。
“二姐,我們的母親就隻有一個,可是在外人麵前,我們還是要喊她一聲母親。這是禮數和教養,我們應該這麼做。”
盧顏華點點頭,說道:“嗯!”
這孩子,看上去比自己還要成熟。“過幾日等二姐及笄禮過了,帶你出去玩。”
“好啊!二姐可要說話算數。”
“那當然了,二姐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
盧衡鬆走後,盧顏華對盧婉兮說道:“姐!你說這賀姑娘是不是挺可憐的?”
“是挺可憐的,二十二歲本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剛剛大學畢業,可在世人眼裏,已經成了老姑娘。”
“誰說不是呢?封建社會害死人,真是太過分了。憑什麼這個年紀就找不到好人家?”
“時代如此,身不由己啊!”盧婉兮感慨道。
盧顏華的及笄禮,隆重程度與盧婉兮一樣,同為範陽盧氏嫡女,同樣是寧國公夫人為其梳發加笄。
自始至終,盧顏華都渾身不自在,又跪又拜的,累死個人了。
終於結束了所有禮儀,這場及笄禮終於告一段落了。
按照規矩,女子及笄後,便會有媒人上門,但因盧婉兮盧顏華都要入宮選秀,也就沒有媒人上門。不然憑借範陽盧氏的聲望,寧國公府和襄陽侯府的大門,都要被媒人給踏破了。
累了一天,盧顏華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樣子。“我也算是體會到你的辛苦了,這太累了。”
“總算是將這及笄禮給熬過去了,也不知道接下來等待我們的還有什麼?”
“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