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兄心裏，是否也渴望一生一世一雙人？”
慕容熠譏笑一聲，自嘲道：“要做帝王的人，怎麼可能會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是在問你願不願意。”
慕容熠卻沒有猶豫，坦誠的回答：“我自是願意的，可沒有人會在意我的意願。帝王路注定是孤獨寂寞的，即便我真的愛上了盧婉兮，也斷不會為了她舍棄天下，更不會因為她不娶其她女人。能給的我都會給，但有些東西，即便是我想給也給不了。”
“皇兄就不想爭取一下嗎？”
“爭取？如何爭取？古往今來，沒有一個帝王能做到。天下不隻是帝王一個人的，而是天下人的。帝王雖是天下之主，可也要平衡各方勢力犧牲自己。文武大臣，世家大族，他們都將女兒送進宮，前朝與後宮本就一體。帝王雨露均沾，綿延子嗣，這是帝王的職責所在。”
這是慕容煜第一次，對皇兄感到失望。“不知為何，我總覺得皇兄將來會變得跟父皇一樣。”
慕容熠將剩下的半壇酒喝完後，隨手將壇子摔到了地上。
“我與你不一樣，你將來自可在我的庇護下隨心所欲，做你想做的事。可我有我要走的路，這輩子都不能由著自己的心走。登上至高之位，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可也注定要失去些什麼。”
“阿煜，在這個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不是你不想，而是你不能。就如同父皇一般，年輕時勵精圖治，將大齊治理到如今的繁榮。可也正因此，父皇被規矩束縛了一輩子，才導致晚年開始放縱。父皇過於沉迷酒色，自然是錯的，可一個人被壓抑的太久了，總會有反抗的一天。”
“父皇雖一時迷失了自我，但也為此表露出他想隨心所欲，不想再被規矩束縛。大概在這個世上，我是最能理解父皇的人了。我雖理解，但絕不會成為他。我隻想成為我自己，隻想做我認為的好皇帝。”
慕容煜無法感同身受，畢竟將來坐上皇位的人不是他。“皇兄的所作所為，臣弟都會支持你。皇兄有你要走的路，臣弟會一直站在你身後。”
“阿煜，謝謝你。”
冬去春來，萬物複蘇，到處都是生機勃勃的景象。
科舉也隨之而來，盧衡柏即將奔赴考場，這是範陽盧氏的大事，寧國公府上下，為此忙上忙下。
林氏忙著收拾能帶去貢院的行李，盧婉兮盧顏華便陪著賀毓薇在一旁聊天。
盧顏華瞧這架勢，全家人都忙活著，這陣仗，真是絲毫不輸高考。
“果然是一人上考場，全家都跟著著急。”
賀毓薇拿起一塊芙蓉糕，堵上她的嘴，說道：“這幾日你就消停些，全家人都在祈禱衡柏順利科考。你大伯母這幾日，都去了好幾次寶華寺。”
“我知道。”盧顏華咬了一口芙蓉糕。
“我每天都在給大哥祈禱，祝願他考的都會，蒙的全對。”
盧婉兮正喝著茶，差一點兒就噴了出來。“這話應該對你說，大哥努力了這麼多年，對他而言肯定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