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慕容熠陪盧婉兮用過午膳,便離開東宮,去了勤政殿,向聖上稟明了一些事。
慕容熠剛到勤政殿外,便聽見殿內傳來嬉笑打鬧聲,不用多想,他便知道裏麵是什麼人。
太監高洋尷尬上前,說道:“見過太子殿下,陛下正與兩位美人……”
“進去通傳,孤在這兒等著。”慕容熠冷冷的表情,令高洋不敢拒絕。
“是!”
高洋隻能吩咐人將門推開,硬著頭皮進去,此時聖上正與兩位美人躲貓貓,聖上被蒙著雙眼,張開雙手去找兩位美人。
“陛下~臣妾在這兒呢?陛下~”
高洋說道:“陛下,太子殿下在外求見。”
聖上一聽是慕容熠,趕緊摘下雙眼蒙上的手帕,兩位美人也站在原地不動,等著聖上發話。
聖上麵色凝重,像是被人打擾了好心情一般,不耐煩的說道:“讓太子進來,你們兩個先回宮吧!”
“是!臣妾告退。”
兩位美人走在高洋前麵,一起出了勤政殿。
見到慕容熠,躬身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慕容熠聞到她們身上的脂粉氣味,覺得惡心死了,斥責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別再讓孤在這兒見到你們。”
“是!”
麵對儲君,未來的皇帝,她們兩個自然是怕的。嚇得趕緊離開,頭也不敢回。
慕容熠踏進勤政殿,便覺得裏麵烏煙瘴氣的,氣味難聞的很。
“兒臣給父皇請安。”
聖上坐下後,說道:“起來吧!什麼事?”
“父皇不是身子不好嗎?兒臣瞧著父皇好得很,還有閑情雅致與美人嬉戲打鬧,瞧著也不像是病重的模樣。”慕容熠毫不留情的拆穿他。
聖上臉麵上掛不住,卻還在為自己找借口,“朕就是想放鬆一下,連這你也要管。”
這些時日,奏折都被送去了東宮,慕容熠忙的焦頭爛額,睡都睡不好。可他的父皇倒好,與美人尋歡作樂。
慕容熠怎麼可能不氣?
“父皇,您剛剛在做什麼?在父皇眼裏,勤政殿是做什麼的地方?是父皇尋歡作樂,嬉笑玩鬧之地嗎?”
“行了!朕操勞了半輩子,就是想放縱一下,你用得著這般小題大做嗎?”
“放縱也要有界限,更要有底線。父皇如今,究竟想做什麼?朝中大事,父皇不願管,兒臣可以全權接管,可父皇也要顧及皇室顏麵。”
聖上直接大怒道:“放肆!這是你該跟朕說話的態度嗎?朕不僅是你的父皇,還是天子。”
“父皇既然知道自己是天子,更應該以身作則,為天下人做表率。而不是像剛剛那般,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這個逆子!你不要覺得朕不敢廢了你,更不要覺得你的太子之位穩如泰山。”
“兒臣自然敢,當年皇祖父沒能廢了父皇,今日父皇也絕無可能廢了兒臣。父皇別忘了,兒臣可是父皇的嫡長子,背後的勢力都有誰,父皇可要考慮清楚了。母後和皇祖母的母族,還有太子妃的母族,阿煜和襄陽侯在軍中的威望,範陽盧氏遍布天下的文人門生。兒臣的太子之位穩如泰山,如果父皇不信,大可試試。看看能不能廢了兒臣?”
聖上無話可說,他這個兒子如今比自己更得民心,在朝中的威望怕是已經超過了自己。聖上也不可能真的犯糊塗,當年先皇有改立太子之心,遭到了一眾大臣和皇室宗親的反對。當年之事,皆曆曆在目,聖上不可能重蹈覆轍。
“阿熠!父皇剛剛就是口不擇言,父皇怎麼可能會廢了你?”
慕容熠剛剛的氣勢已經壓倒了他,慕容熠心裏更清楚,自己如今的地位,無人能及,也自然敢這般與他說話。更何況,此事本就是聖上有錯在先。
“兒臣希望今後莫要再出現今日之事,父皇是天子,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陛下,盯著勤政殿。父皇就算是厭惡了身份帶來的枷鎖,也該想想如今擁有的一切,更該想想父皇在位多年,曾經勵精圖治,讓大齊日漸昌盛。多年來的堅守,多年來的不辭辛勞,若真的因父皇的放縱而功虧一簣,父皇的英明受損,史官該如何評判父皇的功績。百年過後,世人又該如何看待父皇的功過?”
“多年累積而來的盛名,難道真的要因一時的貪圖享樂,而付諸東流。父皇就真的甘心嗎?還是父皇,根本就不在意百年後世人的評價?”
這話直接戳中了聖上的痛點,任何一個帝王都會在意後人的評價,他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