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嶼瀚笑道:“舉子?那些窮書生,能掀起什麼浪來?”
“你可別小看那些舉子?他們當中不乏有富商之子,若是能高中進士,那可就成了香餑餑了。你想想,那些富商的錢財會有多少?這個世道,錢不重要嗎?”崔嶼澈說道。
崔彬與崔老太太覺得有道理,“嶼澈說的有道理。”
崔嶼瀚又說道:“那這齊王選中那些人,待他們高中進士,也未必會為他所用。”
“可靜陽郡主不是還沒嫁人嗎?”
“你的意思是……這靜陽郡主都成老姑娘了,現在也的確沒得挑了,就是沒想到堂堂王府郡主,竟淪落到要嫁給低賤的富商之家。”崔嶼瀚帶有幾分嘲諷之意,畢竟他們都瞧不上靜陽郡主。靜陽郡主的名聲早就壞了,當年她可是名震玉京城。
崔婧婉想起從前那些事,說道:“這靜陽郡主也是咎由自取,誰讓她當初仗著身份為非作歹,落得個這般下場,也是她活該。”
“就是。”
“對了!父親,謝璟瑜與齊王府往來密切,這陳郡謝氏想來已經投誠齊王了。”崔嶼澈為謝璟瑜感到惋惜,他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也都曾入宮做皇子伴讀。
崔婧婉也清楚謝璟瑜與盧顏華之間的事,說道:“謝璟瑜放不下顏華,顏華嫁給了信王,他懷恨在心,想要報複,這才投誠齊王。”
崔嶼瀚卻一臉怒氣,大罵道:“這謝璟瑜就是不甘心罷了。顏華注定要去選秀,他明知顏華的婚事定會是陛下賜婚,還這般不死心。後來顏華嫁給信王,這本就是名正言順的事,他有什麼不甘心的?”
“行了!你生什麼氣?”
“我這不是為信王和顏華鳴不平嗎?顏華與他就沒什麼,不過就是有幾分青梅竹馬的情意,他自己沉浸其中,顏華又沒有。”
“二哥,顏華如今有了身孕,與信王恩愛幸福,你就別說這些喪氣話了。”
崔嶼瀚冷靜下來,說道:“知道了。”
崔老太太笑道:“過幾日你們也去信王府看看顏華,她畢竟是你們的表妹。我們清河崔氏想要與襄王徹底劃清界限,就必須要抱緊信王這條大腿。抱住了信王,就是抱住了太子,我清河崔氏也可投誠太子,將來即便襄王出事,聖上與太子也會念及我清河崔氏的聲譽,還有我們置身事外的態度,保全我們清河崔氏。”
“祖母說的是,我們過幾日便去。”
“好!”
幾日後,崔婧婉與崔嶼澈崔嶼瀚,一同去了信王府。
盧顏華此時,茯苓正扶著她散步呢?
管家來報,“王妃娘娘,襄王妃,還有您的兩位表哥來訪。”
“表姐表哥他們怎麼來了?”
“說是來看望您。”
“請他們去正堂,我這便過去。”
“是!”
盧顏華去換了件衣服,便去了正堂。
崔嶼澈崔嶼瀚起身,向盧顏華行禮,“參見信王妃。”
“兩位表哥別多禮了,快起來吧!”
“謝王妃。”
“我正好覺得府裏悶得慌,你們來正好陪我解悶。”
崔嶼瀚笑道:“顏華,你這都做了母親了,怎麼還這麼貪玩?”
“做母親怎麼了?母親就不能貪玩了?”
“能能能。”
盧顏華來到崔婧婉身邊,挽上她的胳膊,說道:“表姐,怎麼樣?最近心情好點兒了嗎?”
“好多了,回家後,祖母父親,還有兄長們都時時刻刻看著我,我心情不好也得好。”
崔嶼瀚湊過來,說道:“婧婉,你這是嫌棄我們了?”
“沒有,二哥,你別打岔。”
崔嶼澈走過去,說道:“好了,別總跟小時候一樣,都嫁人了。”
“表哥還好意思說呢?你跟二表哥至今都沒成婚,怎麼好意思說我們?”
“哎!顏華,你現在都要管起你兩個表哥的婚事了嗎?”
“上次去看外祖父,舅舅跟外祖母為了表哥們的婚事,可是愁壞了。你們兩個還是要盡快成婚,讓外祖母和舅舅安心才是。”
崔嶼澈表麵上雖笑著,可這心裏,卻是苦的很。他一直在逃避議親,隻因心裏放不下一個人。可是那個人,早已成婚,嫁給了當朝太子,他與她注定無緣。
崔嶼澈喜歡盧婉兮很多年,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了。記得兒時,最喜歡去寧國公府,不是去找盧顏華,而是去見盧婉兮。
但他清楚,自己與她絕無可能。她注定要選秀,也注定會嫁給太子慕容熠。而他,怎麼可能與太子去爭?
他將盧婉兮放在心上多年,從未奢望過什麼,隻願她過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