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弘燁一直站在外麵,崔嶼澈走了出來,對他說道:“姑父請見諒。”

“你祖母恨我是應該的,我從前做了太多的錯事。”

崔嶼澈對姑母已經沒什麼印象了,但聽父親口中得知,姑母是一個好女人。但她太傻了,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祖母恨您,更多的是因為顏華與衡鬆,姑母的死,祖母沒有過多的怨恨過您。祖母與父親,一直都覺得,是他們逼死了姑母。”

盧弘燁自嘲道:“我不是一個好丈夫,更不是一個好父親。對顏華衡鬆,我真的虧欠他們太多太多了。”

“但顏華與衡鬆,現在已經不恨您了。”

盧弘燁心裏清楚的很,如今的家和萬事興,也不過是表麵上的而已。

在盧顏華盧衡鬆心裏,還是恨他的。盧弘燁也沒資格讓他們不恨自己,他做了太多錯事,這點兒懲罰真是太輕了。

“他們怎麼可能不恨,隻不過是為了家和萬事興,不想讓外人覺得,襄陽侯府,父不慈,子不孝,不想讓外人看笑話罷了。”

崔嶼澈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般落寞,整個崔府,其實都恨他。

崔府外

崔嶼澈崔嶼瀚前來相送,盧顏華對二人說道:“我就先回去了,兩位表哥留步吧!二表哥,還要恭喜你,又要做父親了。”

“多謝。”

盧顏華拉著盧衡鬆,問道:“翎月最近如何?”

“挺好的。”

“孕期陪她多走動,注意飲食。”

“二姐,這些我都知道,你就放心吧!”

盧顏華對盧弘燁行過禮,說道:“那女兒就先回去了。”

“好!”

盧顏華對他,真的是沒什麼好說的,真的也不想去麵對他。

盧弘燁站在那兒,看著她上了馬車,看著馬車緩緩駛去,越來越遠。

盧衡鬆與他,也隻是表麵上的父慈子孝,“父親,我們也回去吧。”

“嗯。”

他們走後,崔嶼澈與崔嶼瀚對視一眼,崔嶼瀚說道:“你覺得姑父後悔了嗎?”

“後悔?後悔也改變不了什麼,所以顏華與衡鬆,永遠也不可能真的原諒他。這樣的懲罰,對他而言,也沒什麼。在外人眼裏,襄陽侯府,父慈子孝,和睦的很。”崔嶼澈說道。

崔嶼瀚長歎一聲,說道:“姑母真傻啊!”

“愛與不愛一個人,都沒有錯。姑母愛的人,出身低微,配不上姑母。清河崔氏之女,要嫁的人,絕不能隻是一個小小的捕快。”

馬車內,盧顏華沉默良久,茯苓見她一直不說話,便問道:“王妃怎麼了?”

“沒什麼。”盧顏華在想,造成他們悲劇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誰?

可想來想去,卻想不出來是誰。

外祖母與舅舅固然有錯,逼母親嫁給父親,但母親的心上人,應該是出身低微之人。若是這樣的出身,怎麼可能配得上清河崔氏的嫡女?外祖母不願自己千寵萬愛長大的女兒,嫁過去吃苦。

父親有錯,母親就沒有錯嗎?兩人本就沒有感情,也不願敞開心扉。

父親身為武將,征戰沙場,不常回家。夫妻倆,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也沒有多少,這感情自然更不會好到哪裏去。

之後柳氏的出現,讓他們這對表麵夫妻的感情更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