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嘉如此回複道。
“你說的很好……那位英雄,也曾和我說過類似的話呢……”
“啊?老師,他說了什麼。”
蘇明澗望了望空空的兩手,又望了望遠處的牆城,最後微微無奈一笑:“我記不清了……”
‘看你樣子也應該餓了。走吧,我的名劍客,先吃了飯再說吧,不吃飽哪有力氣為我效力啊……’
記憶中的聲音,已然模糊。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去幫老師拿壺酒吧……我要梨花釀的。”
……
“劉溫,你愣著幹嘛呢?”頭巾青年拍了拍墨斬的肩膀:“原來你也會發愣啊。”
墨斬罕見的沉默住了。
“我的繼承者……好像死了,我留在她身上的無暇刀意,碎了。”墨斬有些愁容的說道。
“唉,別那麼想,萬一是升冠位呢,你那道無暇刀意可……”
“我……記不得他的樣子和名字了。”墨斬開口說道。
這讓試圖安慰他的頭巾青年沉默住了。
連冠位,都記不住名字了……
那隻有一種可能——靈基的徹底泯滅!
“可……不應該啊。”頭巾青年之所以會說出這樣的話。
是因為,核心墨眾都是特殊的……
墨眾權限照常理來說,都能護住綁定者一角靈基的……
隻要存在這一角靈基。
那冠位就不會忘記記憶中的英靈。
“不清楚……我也不知道。”墨斬歎了口氣:“我隻記得,那孩子,應該是個萬中無一的天才……”
“天才……再怎麼天才,沒走到最後,那都是假的。”頭巾青年若有所感的說道。
“是病毒……”墨斬抽出自己的傘:“一定是病毒……我要去報仇!拜托了,告訴一下上頭,我去一趟裏世界。”
“你瘋了!那麼危險的地方,你還要主動去!”頭巾青年這下真急了。
組織裏能上來的英靈本來就不多。
這老小子要是一去不回了,那自己可沒法交代了。
“再怎麼說,也是我交付的傳承……既然我會那麼做,那就說明,我當時一定將其看作了徒弟……”墨斬捏緊了手中的黑傘,一字一句的堅定說道:
“我不管什麼幻想降臨不降臨的,我隻知道,我徒弟死了,我得幫他報仇……是咱害了他……”
“你啊你!我說了要攔你了嗎,你就不能找點人一塊去嗎?劉溫啊,你慢了、穩了快一輩子了,就不能再等等嗎?”
頭巾青年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穩健了大半輩子的劉穩穩,遇事後像突然換了個人似的。
“我……真的,很生氣……”
恍惚間,他好像記起了些東西……
那是他的那忘掉了名字,忘掉了外貌的繼承者對他說的——
‘沒什麼大不了的吧,說起來,這還是您教我的呢,有些東西可以跨越死亡和遺忘——那就是意義。
或許我會消散,但我賦予這些人民的意義不會消失,我永遠存在於他們心中,您說,這是不是賺大了。’
“不賺,這一點都不賺……”
……
“你覺得你以後會死嗎……”
“那不是每個英靈的終點嗎?”
……
“看來,祂失敗了……”萬靈王座上,一名‘靈’開口說道。
“不……祂成功了,祂舍棄一切,碰到了那個地方。”
“哪個王座,真的有人能坐上去嗎……”
“可惜了,之前的魯莽者,隻是失去了留下冠位的機會,而祂卻失去了一切。”
“你們別說了!快看階梯上!”忽然一位‘靈’指向前方的階梯。
隻見無數條如絲覆蓋了荊棘。
隨後——朵朵蒲公英從真理荊棘與欲念之火的夾縫中飛了出來。
……
魔王勇士世界。
自從魔王消失後,似乎冒險者的存在也變得多餘了起來……
“哇,蒲公英在飛唉!就像羽絨一樣呢!”女孩新奇的拉著她母親指向飛揚在天空的蒲公英。
“蒲公英本身不會飛,是風托著它,它才飛了起來。”茉伊拉耐心的向女兒解釋著……
自從,蒲公英出現後,她們的世界就開始變得不一樣……
就好像……更加自由了一樣。
隻是,那位帶來改變的白發魔王,再也見不到了。
“可風為什麼要托著它呢?”女孩再度問道。
‘是因為,這蒲公英輕啊……’
茉伊拉看著女兒滿懷好奇的樣子,最終還是改了改口。
她說:“因為,蒲公英是自由的——它的自由不傷害任何的人,所以連風也願意幫助它……”
有人就算離開,死去了,祂留下的東西與精神,也會一直存在。
起碼,這個世界,因為祂的到來,而變好了。
……
一朵蒲公英,也恰在此刻,飄到了萬靈王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