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王抱著稚子坐在主位,隨和的笑道:“今日宴請諸位是為十七過生辰,你們不必拘禮,起身吧!”
“謝王爺,祝十七少爺長樂永康!”眾人拜完,起身歸位落座。
秦淮之看向嶺南王懷中的小兒,七八歲的模樣,與秦玉一般年紀,想到秦玉難免多看了幾眼。
小娃兒生的俊俏,與嶺南王有七分相似,嶺南王將在抱在懷裏處處嗬護,毫不掩藏對幼子的喜愛。
秦淮之賞著歌舞,埋頭吃酒,聽著旁邊人議論。
“十七少爺什麼來頭,怎麼嶺南王這般重視?”
“你沒聽說嗎?這位小少爺出生之時,王府天降白鹿,銜來一顆千年靈芝,何等祥瑞!”
“難怪嶺南王如此寵愛小少爺,小小年紀給他辦壽宴!”
“小少爺受寵,他的生母於氏母憑子貴,從王妃的陪嫁丫頭一躍成了側妃,如今王妃身子不便,於氏接管王府中饋。”
“如今世子爺在京城,你說嶺南王會不會……”
“休要胡說,不要命了!”
被打斷話的人忙抽了自己一耳刮子,“瞧瞧我,一喝酒就口無遮攔的,該罰該罰!”
旁人怕他再說出大逆不道的話,換了話頭:“王爺左手邊那位是誰,瞧著不像是王府的少爺!”
席間有人認得閻循,壓低聲道:“他就是漕幫少主閻循,你們別招惹他。”
“我的娘嘞,除了鹽幫那群不要命的,誰敢招惹他呀!”
“我聽說他最近在嶺南上躥下跳,瘋了一樣抓鹽幫的人!”
“漕幫不是一直都在抓鹽幫的人嗎?這有什麼稀奇的!”
“這次不一樣,以往都是在水上抓人,最近他一直在陸上抓人,前幾天闕州城內大鬧一場,我看他今日來嶺南王府,八成是來賠罪的!”
聽到這兒,秦淮之目光偷偷移向閻循。
闕州城在嶺南腹地,三麵環山,遠離江河水域,漕幫無權插手此地之事,閻循何等謹慎,怎麼會在闕州城裏胡鬧。
瞧他樣子,沒有半點愧色與難堪,應該不是來賠罪這麼簡單。
來給嶺南王的小少爺賀壽?嶺南王應該沒有這麼大麵子請的動他。
“他到底來這裏做什麼?”秦淮之正想著,忽然聽到有人問:“哪位是郴州秦淮之?”
秦淮之隨著聲音抬頭望去,是嶺南王身邊的管家,立刻起身上前,笑吟吟行禮道:“小人便是!”
嶺南王上下打量了一番,還未開口,懷中的小兒嚷道:“父王,他長得好像母妃供的觀音菩薩!”
嶺南王點了點頭,摸了摸兒子的頭,笑道:“鏵兒真厲害,確實像個觀音!”
秦淮之頷首,謙聲道:“不過皮相罷了!”
閻循冷嗤一聲,放下酒杯問道:“小公子有見過穿得跟野雞一樣花哨的觀音嗎?”
“花花綠綠的,我覺得挺好看啊!”小兒稚嫩的聲音不許旁人反駁。
閻循覷了一眼秦淮之,笑了笑,不屑道:“小少爺說的是,確實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