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狐妖是個花言巧語的,一張尖尖的狐嘴將阿鐵哄得暈乎乎,迷迷糊糊便被誘地許下放走狐妖的諾言。

直到一陣冷風吹來,將阿鐵吹醒,它才後悔不迭,可為時已晚——作為一隻大妖怪,怎麼能輕易毀諾呢!

於是,阿鐵隻能頂著葉定榕冷然的目光硬著頭皮裝懵懂。

“算賬?算的什麼帳?”

“別裝傻,莫非以為我不知道你私自放走了那狐妖?”葉定榕冷笑。

“你怎知便是我放的!”阿鐵的模樣底氣十足。

“連“老夫”都不自稱了,難道不是心虛了?”葉定榕心知肚明,這阿鐵平日裏“老夫老夫”個不停,現在倒是消停了,不是心虛又是什麼!

“哈哈,左右不過一隻狐妖,放走便放走了罷。”一個語帶笑意的渾厚男聲忽然插、進來。

葉定榕抬頭看向來人,驚訝道:“陸師兄,你怎麼來了?”

“怎的,不歡迎你師兄來看看你?”來人說話間已跨過門檻,大步走進客廳,身姿挺拔,看上去極為俊逸瀟灑,一屁股坐上葉定榕旁邊的座椅上,大喇喇地靠在了椅背上,架起兩條長腿,一派散漫隨意的架勢。

男子顧不上答話,先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放下茶杯,長歎一聲,道:“千辛萬苦可算是找到師妹了。”

葉定榕:“這是我的茶……”

“師妹莫要小氣,不過一杯茶罷了,師兄還喝不得了?”

重點是這個麼?葉定榕跟這個腦回路與常人不同的師兄沒辦法正常交流,於是也坐在椅子上,開始聰明地轉回正題。

“師兄要找我?為何?”葉定榕十分奇怪這陸師兄無緣無故會來找自己。

“你師父,我師叔下的令我豈敢不從?”男子眨眨眼。

原來這陸師兄名為陸銘,是葉定榕的一位師叔的徒弟,倒黴碰上了葉定榕的師父,便被支使著來給他徒弟送口信。

葉定榕問道:“師父有什麼要緊事嗎?”

陸銘咳了一聲,忽然端正了身體,正色道:“榕榕我徒,師父有難,趕緊收拾東西回來助我!”說罷又放鬆身體,倚在了椅子上,看著葉定榕笑眯眯道,“這便是師叔的原話了。”

葉定榕表示理解,教中自有其規矩,便是:自己惹的禍自己解決,實在不行自己門下弟子去頂。

自家師父常年在外也就罷了,偏偏是個愛惹事的。每每惹了一堆麻煩,隻得跑回來找人頂上,葉定榕不知道被迫頂上去多少次了,幸虧有個經常來幫忙的籬師叔。

因此葉定榕並不感到驚訝,隻淡淡點頭道:“嗯,知道了,即日便回去,多謝師兄轉告。”邊說邊隨手提起茶壺將空茶杯倒滿,道“師兄隨後有何打算?”

陸銘毫不客氣地端起茶杯,端在嘴邊正準備一飲而盡時,餘光掃見葉定榕淡淡的麵色,不知怎的竟然良心發現了,忽然將茶杯遞到葉定榕麵前,道,“榕師妹,渴麼?這杯茶便讓與你喝罷。”

葉定榕垂眼看著微微蕩漾的琥珀色茶水,忽然有一種把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師兄給揍一頓的衝動。

她強壓住這股衝動,不動聲色地吸了口氣,一手輕輕隔開陸銘遞過來的茶杯,道;“我不渴,師兄你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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