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名思義,玄冰鏡是個極為寒冷的偏遠之地,那裏除了嚴寒以外當然還有著許多凶險,葉定榕並沒去過玄冰鏡,隻從其他師兄師姐那裏聽過對於玄冰鏡的描述。

嗯,絕大部分去了玄冰鏡的人還是回來安全了的,葉定榕想到這個也沒有很憂愁,隻是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努力記下王師叔告訴她關於睡蓮的大致特性。

阿鐵嚷嚷著要去,葉定榕一把把它扔開了,她現在已經知道阿鐵身體好了,因此下手毫不留情。

阿鐵“嚶嚶嚶”先是哭了許久,葉定榕沒理會它,便又惡狠狠地露出凶殘的表情來恐嚇她,葉定榕也毫不動搖。

一旁的顧籬也勸她,“為何不帶上阿鐵呢?路上也好照應你幾分啊。”

葉定榕頓住手中的動作,低垂著眼:“師叔,不是我不想帶它去,隻是我怕……又讓阿鐵受傷了,這次還不知道它能不能跑回來了。”

顧籬歎口氣,道:“罷了,你王師叔也是,怎的讓你去玄冰鏡。”頓了頓,又道:“若是你師父在此,必然不會讓你去。”

葉定榕聞言一笑,一張瑩白的臉上生出點點微紅的光澤:“不,師叔你就別擔心了,我自己也想去的。”

葉定榕在流雲宗學了多年的的術法,但其實甚少遇到過危險,想那時在池雨城遇到的鬥篷變態自己重傷,其實同自己的實力不強並不是沒有關係的。

葉定榕不是不知道玄冰鏡的凶險,隻是她總也忘不了那日在鬥篷怪人手中無法動彈,任人魚肉的滋味。真的是……太不爽了!

她想變得更強!

葉定榕當然不會這麼對籬師叔說,到底葉定榕的態度太過強硬,顧籬也隻輕輕歎了口氣。這丫頭,自小便獨立要強,自己想做的事幾匹馬都拉不回來,也罷,便隨她去吧,曆練曆練也對往後有好處的。

葉定榕收拾東西很快便離開流雲宗,留下了一臉傷痛的阿鐵,拋下一句,你身為籬師叔的妖寵,怎麼能隨隨便便跟著別人走呢,成功將阿鐵的腳步停了下來,對啊,這次顧籬並沒有讓它跟著去啊,阿鐵還是有著一隻妖寵的職業道德的。

當然,身邊還跟著一隻僵屍追風,這讓阿鐵很是憤憤不平,而追風則是對著阿鐵樂滋滋地擺了擺手,目光裏是毫不掩飾的得意,氣得阿鐵直瞪眼。

懷玉院一眾弟子擠在門口目送葉定榕下山,眼中也帶著不舍。

其言含著點淚水:榕師姐剛回來沒多久就又要出門了,外麵的世界太可怕了啊啊啊!

其言是個嘮叨的師弟,跟葉定榕囑咐了半天。最後葉定榕不耐煩地揮揮手,將一波人趕回了懷玉院。

在葉定榕和追風在經過長途跋涉後終於到達,玄冰鏡真不愧是玄冰鏡,這裏有著凜冽的寒風以及皚皚的滿山雪,葉定榕環視玄冰鏡,被寒風吹得不由打了個冷戰,忙運起靈力禦寒。

四周一片連綿雪山,高高低低,但無論哪一座山都需要人仰視才能看見雪白的峰頂。而腳下,則是綿綿的綠草,自這些山的半腰往上便由綠轉白,矗立與灰藍天空之下,若是單論這裏的景色,倒也算一處少見的美景。

葉定榕吐出一口氣,白色的霧氣縈繞,“追風,冷嗎?”

追風聞言,很仔細地感受了一會兒,並沒有任何感覺,老實地搖頭道:“一點都不冷。”又很好奇問道,“榕榕你覺得很冷嗎?”

葉定榕:“……”她怎麼就不知道僵屍根本不怕冷呢?!

葉定榕皺著眉打量著追風單薄的一件黑色外衫,想了想,還是把追風背上背著的包袱取下,將裏麵早已備好的兩件狐裘拿了出來。

柔軟在頸間包圍,葉定榕裹緊了厚重的狐裘,抬頭看向一邊摸摸索索穿衣服的追風,葉定榕忍不住上前伸手把追風狐裘上垂在兩旁的細繩給係起來,以防寒風從頸間灌進去。

葉定榕看看雪白的一片天地,上麵反射的白光讓葉定榕不自覺地眯起眼,側過頭,葉定榕微微閉上眼,心道不好。

她的眼睛雖說好了,原來還是有後遺症的,隻要一抬起眼會被雪白的光線刺激地流淚。

想起王師叔的那個奸詐的笑,葉定榕暗暗磨起了牙。

葉定榕紅著眼艱難地尋找著王師叔口中說的那株“可能生長於山頂的岩石縫隙之中、性喜陰、附近必有水源”的珍稀睡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