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屍門收拾好了,卻並沒有鬆懈,都已經做好地獄外敵的準備,那些追風從外麵抓回來的僵屍也是分散在四周,時刻警戒著。

很明顯這些僵屍都有些心不在焉,畢竟四周都是煉屍門弟子,這些人對它們來說,好比是一頓極美味極誘人盛宴,偏偏自己又不能朝這些人動手,饞的口水都快出來了。

煉屍門眾弟子長時間被那饑渴的目光看的頭皮發麻,連忙去山上獵來動物放血給它們喝,暫時算是鬆了口氣。

四周一切都布局好了,便隻防著有人入侵。

大家很擔心又有僵屍來襲,甚至在許多地方灑了黑狗血,貼上符紙,這些雖然讓許多僵屍行動受限,但隻要小心些便也還好。

夜裏,勁風將窗戶簌簌吹動,一陣淡淡寒意襲來,抬頭看,隻見天邊微紅月亮被烏雲遮去半邊。

帶著薄霧般的夜色朦朧,追風仍在修煉,但因為擔心最近煉屍門會出事,他便也不離開煉屍門,直接在院子裏打坐。

這時夜色已深,葉定榕有些困了,便準備回房休息,然而她剛躺下,便忽然心有所感地猛一睜眼——有人在破她設下的陣法!

她起身,趕忙喊來追風讓他去煉屍門告事堂敲響大鍾,瞬間轟鳴著的笨重眾生嗡嗡地震響,立刻驚醒了所有的人。

四周忽然一陣吵鬧,葉定榕連忙朝著門口去,旁邊自然也有煉屍門弟子同她一樣,十分緊張擔心。當然也有僵屍,它們這時興奮地不行,身形如虛影般一晃,便已跑出去很遠。

煉屍門門外,已經有人混戰成一團了,原來是站崗的幾名弟子,楊玄曜不知何時已經到了,才一站在瞭望台上,便看到煉屍門的兩名弟子呈弱勢,然而那人沒有下死手,隻是像逗弄小白鼠一般,楊玄曜眼神一厲,剛下令讓大家去救那兩名弟子,二人便被人幹淨利落地一手穿胸而去,立刻口中溢出鮮血倒地身亡。

到場的弟子們無一不紅了眼,楊玄曜也氣得臉色青白。

煉屍門的人此時立刻打開城門,四五隻僵屍化為淡淡虛影,從人寬的門口處掠出,眼中光芒大盛,便撲向了來人。

這些僵屍的速度是這樣快,轉瞬間便到了來人身前,那人臉上帶著麵具,見狀隻是微微一驚,便立即出手,一隻僵屍眨眼間便被擊成碎片。

身邊的人也紛紛將僵屍處理完畢,那帶著銀色麵具的人仰臉看向楊玄曜,銀色的光澤反照這炫目刺眼的亮光,他的聲音低沉,甚至還帶著笑意:“楊門主,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怎麼將我們拒之門外,太過分了吧。”仿佛腳邊滿地鮮血不是他幹的似的。

煉屍門弟子聽了鼻子都氣歪了:你殺了我們煉屍門弟子,還怪我們太過分?!

楊玄曜更是氣得臉色鐵青,然而猛然吸了口氣,他鎮定下來,道:“你是上次從煉屍門逃走的那人?竟還敢來,不怕像鍾明坤一樣,落得死無全屍的下場?”

那人冷哼:“你殺了我們的族長,我自然是要來報仇的,否則怎麼同族中人交代!”

月色中,那人銀色麵具泛著冷冷的光:“況且,那隻屍王還沒還給我們呢。”

楊玄曜冷哼,手上一揮。這次出現的不再是四五隻僵屍了,而是成群的幾十隻僵屍。

那人神色一冷,道:“上回殺了你們這麼多僵屍,沒想到你們竟還有。不過這次……哼。”

他的手中有銀光浮動,詭異花紋倏忽一動,便化為美麗的光芒將朝他撲來的僵屍絞碎。

葉定榕看著這人的動作,心中莫名一跳,這個人……怎麼這樣像謝長恭。

可是那次爆破雷分明是在他身前爆炸的,他不可能安然無恙啊!

像是察覺到了葉定榕狐疑的視線,那人銀色麵具下的唇微勾,隨即一個側身,手上銀色花紋纏繞的愈發密集詭異,又猛然出擊,將一隻僵屍的頭顱穿透。

體型龐大的僵屍瞬間倒地,眨眼便消散成灰。

葉定榕眼神一凝,心中有個聲音道:是他,就是他!他竟也沒死成?!

帶著麵具的謝長恭,麵容藏在了麵具之下,唯有一雙眼和鼻梁以下的地方露了出來,那雙眼如同毒蛇一般,讓葉定榕心中發冷。

謝長恭身邊有十來人,看著似乎也是十分厲害,雖大量的僵屍撲了過來,竟也不慌不忙,隨後過了許久,畢竟僵屍不知疲憊不知痛疼,那亡客一族的人有些支撐不住,謝長恭順手殺了一隻僵屍,忽然揚聲道:“國師,你怎麼還不出來?莫非是要看著我們一個個地都被咬了才動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