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嬈楚楚說:“扭傷不算嚴重,我待會給你塗點膏藥就沒事了。”
利菲爾德的聲音遞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嬈楚楚擦去眼尾掉落的淚珠,試著忽略這陣裂開了一般的痛楚,但她越想忍著,這痛就越不遂她的心意來。
終於嬈楚楚忍不下去了。
她羽睫輕顫,含著哭腔去抓住男人的手腕:“對不起利菲爾德,我太弱了,腳上好疼,我想出去先塗藥可以嗎?”
利菲爾德是見不得她掉眼淚的可憐模樣,吞了吞口水,就半彎下腰去打橫抱起了她。
旁邊的路蒙德看著這一幕。
說心無波瀾是假的。
但他不可能這樣明目張膽的,當著女孩的麵,對利菲爾德下手。
路蒙德的指尖鉗入手邊的白色蠟燭,他盡可能穩住聲線,提醒說:“暗房的出口很複雜,我記得裏麵也儲存有傷藥,要是還能忍忍的話,再走一段路就到了。”
“如果貿然往出口跑的話,容易遇到一些不該看見的東西。”
他這話似乎有意說給嬈楚楚聽的。
少女心慌意亂的白了臉,細嫩的指尖把男人的衣領都拽出了一道道褶皺,“那,那好吧,我願意再忍一忍的……”
利菲爾德心疼她蹙緊的彎眉,和逐漸紅腫的腳腕,低聲吟出一句安神咒。
等少女睡著,他才忍不住的俯身吻了吻少女紅潤的唇珠。
路蒙德這回真的是忍無可忍了,大吼一聲:“到底要不要找傷藥!要找就認認真真找,別再後麵給我做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利菲爾德看出來他是嫉妒了。
毫不在意的挑高眉尾:“傷藥不是有你嗎,我從來沒進過你的暗房,論熟悉,自然是你比較熟悉。”
他有理有據的說完,路蒙德眉目更加狠厲。
“那你最好祈禱不要碰到什麼機關,否則再傷到她,我讓你魂靈俱散,再不能複活!”
利菲爾德無所謂的聳聳肩,“隨便你吧,反正我已經得到她的心了,其他的我並不在意。”
利菲爾德心裏清楚。
一旦傀儡術的計謀不成功,嬈楚楚就會死在這場獻祭裏。
最好的辦法,就是順其自然。
讓狐姬的誓言成形。
等邪靈降世,一切自有分曉。
相比之下。
嬈楚楚才是最無辜的那個家夥。
明明是個被創造出來的異生子,卻背負了那麼多責怪,若是真的等到了祈福儀式的那天。
連他都無法相信,該有多少人要指著女孩唾罵不止。
隻因為他們相信大祭司的預言。
曾經覆滅的亞特蘭蒂斯,就會是他們將要迎來的結局。
既然躲不過。
那就讓他陪著少女再走最後一程吧。
利菲爾德輕輕撫摸著嬈楚楚光滑的側臉,少女的睡顏恬靜而美好,像是世間至純至美的一朵花,脆弱但也珍貴。
若是要為別人的錯誤付出代價,利菲爾德第一個不同意。
再醒來的時候腳已經不痛了。
嬈楚楚試探著移動自己的身體,一抬頭卻正好對上男人玩味的雙眸,“醒了?”
嬈楚楚點頭,輕聲說:“剛才謝謝你幫我,利菲爾德。”
“謝什麼,能有什麼東西會比你更重要呢,我的小人魚。”
雖然現在聽見對方說這個稱呼,她還是有點討厭,不過接受度比第一次聽見已經高不少了。
她扶著一邊的牆壁重新站起來。
沒多久路蒙德的身影出現在了牆壁的對麵,他蒼白修長的手裏拿了一堆東西。
嬈楚楚仔細盯了幾眼,發現是符紙一樣的東西。
路蒙德放下東西解釋說:“當初老師傳授給我傀儡秘術,但是因為我後來存放不當,這些靈符都失靈了,我的血沒辦法繪製靈符,也不能夠用失效的靈符幫你做傀儡。”
“除了這個,就沒其他辦法嗎?”
嬈楚楚糾結地癟了癟嘴。
其實嫁給邪神倒也沒什麼了,事到如今,保命才是最重要的呀!
隻是邪靈那邊一定要吞噬她。
讓她也很沒辦法呀。
就沒有什麼方法可以代替吞噬這一步嗎……
嬈楚楚輕聲歎息,精致的臉蛋也浮現憂慮之色:“沒想到都快結束了,還要經曆一次死亡的痛苦,真是夠煩人的。”
她不過是想要修得龍身而已。
怎麼就那麼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