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渙站著沒開口,嬈楚楚也就沒搭理他。
低頭用掃帚清理地上的灰塵,還有濺出來的水漬,少女纖細的腕子仿佛流動的月霜,泛著驚人的白。
地掃了快一半,嬈楚楚才敢偷偷用餘光打量他。
畢竟這位男主的性格不是一般的古怪,他之後靠著三係靈脈贏了宗門比試,此後被同門在試煉中暗算,險些筋脈全斷,毒發而亡,所幸天命不絕,毒不僅從他體內流出,還幫他鍛造了新的筋骨,不再是病弱易寒的體質。
薛渙因此絕路逢生,直接扶搖直上九萬裏了,後麵的全是各種打臉劇情,要多牛就有多牛呀!
嬈楚楚記得很清楚,薛渙從試煉之地闖出,直接就把當時暗算他的那兩個弟子折磨死了,甚至還用他們的殘骨煉了毒丹。
又是扒皮抽骨,又是冰裂火淬的,別提有多心狠手辣了!
這麼一個有仇必報的男主,嬈楚楚隻覺得自己惹不起。
好不容易在這詭異的寂靜中,熬到了要走的時候。
她才走到門口,薛渙一下就把大門關上了。
看著男人眉眼陰翳的擋住唯一的出口。
那些殘忍的畫麵都在腦海中閃過一遍又一遍,嬈楚楚的腿腳都有點發軟,為了不讓對方察覺,硬著頭皮問:“為,為什麼不讓我走?”
婉轉嬌軟的聲調含著顫,聽著像是受了驚嚇的可憐小貓崽。
嬈楚楚都沒想到自己會那麼怕。
一時小手抓得更緊。
薛渙看見她心慌意亂的貓兒眸,也有一瞬的呆滯,半晌才道:“今天這事確定是溫若寶幫你擺平的?”
嬈楚楚沒明白他問這話是為了什麼,就老老實實的點了頭:“溫師弟心善,及時趕過來告訴我說他們要欺負我,然後幫我教訓了他們,這有什麼不對嗎?”
女孩嫣紅的唇一張一合。
透過雪白的貝齒能窺見裏頭芬芳的柔軟。
薛渙低頭掩飾喉結滾動的痕跡,倏而從袖口裏掏出來一個骨笛。
通體發黑,也不曉得是什麼材質做的。
皓白的玉指將骨笛抓在手心,嬈楚楚借著窗外的微光打量著這根東西。
剛要試著吹動,又被少年伸手攔下。
“暫時還不能吹,這根骨笛是我臨時做出來的,還要用泉水浸泡打磨才能正常使用。”
他說完,又當著嬈楚楚的麵把東西拿了回去。
這一係列的動作給嬈楚楚看懵了。
“不能吹你為什麼要給我?”
少年漆黑的鳳目閃了閃,下巴微低,壓輕的聲線聽著有些緊張:“隻是先告訴你,我要送你東西,沒有其他意思。”
嬈楚楚:“?”
還想追問下去,薛渙自己把門重新打開了,站在門旁輕聲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嬈楚楚不解:“你為什麼要送我回去?我又沒有受傷,自己可以走回去呀?”
薛渙眼神躲閃,藏在深黑鬢發旁的耳朵早已紅透了。
沉默了半分鍾左右,才肯重新開口告訴她說:“路太黑了,你一個人走不安全。”
嬈楚楚看了眼天邊懸掛的一輪明月。
簡直比她家裏的不鏽鋼臉盆都亮啊!
不過。
男主說什麼就是什麼,男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她就算是身懷任務的炮灰,也不能和這種天命男主對著幹。
嬈楚楚安安靜靜和薛渙走在回房間的小路上。
兩人互相沒說話。
嬈楚楚是害怕。
薛渙好像是真的不愛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