嬈楚楚眼裏有淚光閃爍,似乎已經預料到了最壞的結果。
溫若寶也做好給薛渙收屍的打算了。
直到雲清槐低聲說:
“他沒什麼大問題,隻是中了幻術,興許要過一段時間才能醒來。”
溫若寶:“?”
“師尊,薛師弟沒死啊?”他不確定的問。
換來一個毫不留情的砸頭板栗,“死什麼死,你薛師弟吉人自有天相,哪裏是那麼容易就能死的。”
溫若寶可憐巴巴的咬著唇:“那你也不能打我呀師尊,我就是以為,以為他要死了嘛……”
掃見一旁的少女眉間憂色半凝,雲清槐轉而看著她安撫道:“薛渙無事,待我幫忙輔助他遣散幻境,稍加休息就能醒來。”
“那就拜托師尊了。”
嬈楚楚軟軟道謝。
這細軟的聲音換作其他女子,雲清槐隻覺得聒噪。
可惜他對自己這從小看到大的小徒弟情有獨鍾。
怎麼聽怎麼喜歡。
克製的抿了一下唇,雲清槐抬手讓他們先去隔壁的客房休息,由他自己單獨治療薛渙。
等確認其他人離開,雲清槐看著床上的薛渙,倏而重重的咳嗽了兩聲。
“大家已經走了,你先起來吧。”
床上躺著的少年指尖勾動,隨後捂著胸口的位置,撐起身向雲清槐道謝。
雲清槐對他露出個無奈的表情,從袖口掏出一個藥瓶遞給他:“你這清寒之毒發作的愈發頻繁了,今日若非我及時發現,你還準備瞞到什麼時候?”
薛渙麵露羞愧,吞吃了丹藥,待體內的寒意消退了才開始認錯。
“這毒自我出生起就有了,不告訴大家也是擔心大家因此嫌棄我,至於不告訴師尊,我也是怕讓您過分憂慮,對不起,弟子給師尊添麻煩了。”
薛渙認錯的態度誠懇。
雲清槐先沉默了一會才從他手裏把藥瓶拿了回來,見薛渙眼巴巴盯著,又慢悠悠道:“這瓶裏的藥隻能暫時壓製你的寒毒,要想清除恐怕需要加大劑量,而且據我所知,那冰山雪蓮隻有皇宮的寶庫裏頭才有,你且讓為師想想怎麼把它偷出來吧。”
“這,這怎麼好意思麻煩師尊。”
薛渙囁嚅著唇,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還沒等雲清槐開口,房間的門板就自己抖了起來。
然後偷聽的三人同時掉了下來。
溫若寶神色尷尬,又因為摔在最前麵,不得不迎上雲清槐的目光:“師尊,我和師妹也是擔心薛師弟,沒想到會聽到你們的交談,就是不小心路過的……”
“對,路過,我們是路過。”
嬈楚楚眉眼誠懇的看著他,星眸清澈見底,仿佛真誠到了極點。
雲清槐怎麼會不清楚他們是在偷聽。
可最後還是選擇裝傻。
“那個薛渙啊,你看,你這兩位好同門意外路過聽到了為師的這些話,偷雪蓮的事情要不就帶上他們一起吧?”
“師尊……”
“你別師尊師尊了,早點說自己有舊疾不就好了,非要弄得一身傷,還害得我和師妹擔心!”
溫若寶急急的說完,明麵上指責,實則全是對他的關心和緊張。
薛渙也沒想到他會願意主動幫自己,一時更覺得羞愧萬分。
正是一片寂靜。
旁邊偷聽的第三人容璟塵開口了:“那個,你們要是需要雪蓮可以和我回宮一趟,行程也不遠,快的話,明日就可抵達。”
“殿下——”
“咳咳!”
陶旭在旁邊欲言又止。
被容璟塵一記眼刃堵住了話。
當天晚上,幾人便準備好好休息,等待明日清晨出發。
嬈楚楚見薛渙沒有下來和他們一起用飯,於是替他向店家要了一份飯食送去了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