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開竅？”夜未辰本還想維持住自己身為孩子父親的尊嚴，可在餘光掃見鏡子裏的自己時，身體驟然僵硬，隱有氣急敗壞的意味，“小孩子懂那麼多做什麼？”
眼看爸爸要來抓自己，夜正宇捂著嘴，笑著跑出老遠，還不忘出聲提醒，“爸爸要繼續保持呀。”
夜未辰伸手撈了個空，麵上的尷尬更是難以收斂。
……
顧月待在洗手間裏，反反複複捧了好幾把冷水上臉。
鏡子裏的她麵色紅潤，眼裏淚色一片。
掬去臉上的水珠，她朝著鏡子彈了幾下濕噠噠的手指，勉強冷靜了下來。
真是不知道夜未辰忽然整的是哪一出。
他哄人的方式怎麼是強吻？
顧月覺得自己不應該糾結這種事，打開洗手間的門走到了客廳。
夜未辰唇上的口紅印還未擦去，正抓著夜正宇說些什麼。
見她出來，夜未辰下意識鬆開了抱住崽子的手，眉眼低順地望著顧月，見她毫無反應地杵著不動，劍眉微微蹙動，卻也沒敢擰起來。
顧月看見夜未辰總覺得自己哪哪都不對勁。
不就是被吻了一下嗎。
她朝著父子倆走去，夜正宇邁著小短腿，很自覺地的跑開。
顧月一把將他抓了回來，“不許走。”
夜正宇像擋箭牌似的，坐在顧月懷裏一動都不敢動。
她抽過幾張紙巾，伸手捏住了夜未辰的臉。
男人下意識躲避，顧月卻輕撫上他側過的麵龐，重新掰向自己。
漆黑的瞳孔顫動著，夜未辰眼看著她拿紙巾的手湊近自己的唇，心裏有說不上的異樣蔓延。
手裏的紙巾摁上夜未辰的嘴角，顧月開始用力的擦拭，恨不得挫下他的一層嘴皮。
“在孩子麵前，你嘴也不舍得擦擦嗎？”
夜未辰像隻被抓在掌心裏的狗子，反抗不得。
他不懂顧月說的是個什麼意思，直至看清被揉成一團的紙團上染著鮮豔的水紅色，才反應過來。
咬了下被蹂躪到靡腫的唇，夜未辰垂眸暗暗看向夜正宇，好像在質問他為什麼不說。
崽子的後背靠緊顧月，假裝沒看見。
接吻不代表他們的關係可以再進一步。
晚上顧月抱起自己的枕頭準備上夜正宇的房間。
這麼久以來，夜未辰都沒有真正的碰過這具身體。
雖說與他同床共枕也發生什麼，但自己怎麼就忘了，他也是個男人。
這次會強吻，下次說不定更變態。
還是跟孩子待在一塊比較有安全感。
夜未辰沒阻止她，卻在她離開房間時，沉下了目光。
他也不知道能用哪樣的借口讓顧月留下，一定要說的話，恐怕也難開口。
正當他獨守空房，黯然神傷之際，顧月被夜正宇推回到了房間裏。
她是抗拒的！
夜正宇說好的晚上可以跟他睡，為什麼又要趕她回來。
“媽媽，你得跟爸爸睡！”夜正宇推著顧月的後背，給夜未辰使眼色。
床上蓋著被褥一角的男人，醞釀了好半天，也沒說出個挽留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