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看著顧月發出一聲笑，搖頭的動作不難看出他心裏所想。
顧月也表示無所謂。
店裏的活幹完了，顧月站在門口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出神。
她身上係著印著店裏logo的圍裙，雙手拘束的放在身前。風吹動她鬢角兩側的碎發，但她的眼睛卻眨也沒眨。
崽子輕聲踱步到她身邊，驀地抱住了她的大腿，“媽媽！”
顧月嚇了一跳，肩膀聳了聳，“幹嘛啊？”
“媽媽？姨姨說沒人的時候可以坐著休息的。”
她麵露無奈。
一直坐著雖然舒服，但無聊也是真的。
“我知道的。”
夜正宇陪她站在門口。
許是看見漂亮女服務員，有幾個中年男人帶著幾位婦女駐足在門口看了會玻璃門上的菜品彩圖。
這樣快到中午飯點了。
顧月先是看過男人，隨即視線停在了婦女的身上。
擒賊先擒王。
她說“要進來吃嗎漂亮姐姐。”
幾位婦女受寵若驚，念叨著顧月嘴巴甜，便拉著她們各自的丈夫進到了房間之中。
顧月拿著菜單和筆上前詢問她們的口味，給他們推薦菜品。也不說是往貴了推，每個人的口味與菜相結合才是最好的。
這些老板娘都沒教過。
所以看見這樣能說會道的員工，覺得自己就是賺了。
她甚至都不需要怎麼教。
顧月給客人點好菜，確認了一遍是否無誤，便將將菜單拿到了前台。
老板娘從軟椅上站起身，伸手拿過菜單，指尖在收銀機上放的屏幕點弄，一邊開口詢問顧月，“你以前真是幹這行的啊。”
“是說服務員？”
“哎呀，餐飲行業的，也不是硬指服務員。”
“嗯……”顧月拉長了音調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因為夜正宇正直勾勾地盯著她。
“稍稍了解過，畢竟找工作，不了解一下怎麼行？”
老板娘將信將疑，也沒接著問的打算。
“菜我幫你一起端。”
“沒關係的，也就一桌客人，不會弄錯的。”顧月笑著走到傳菜口等待。
裏頭抽煙機的聲音響起，顧月背對著傳菜口也沒朝裏觀望。
直至陶瓷碗與瓷磚相接觸發出的聲音，顧月才轉過身。
“你好，魚香肉絲。”她將菜端到客人桌上，拿過起桌上的已點的餐牌，垂下眸子用指甲劃去油性紙上的一道菜品的名字。
或許是保留上輩子的習慣，顧月差點準備向他們鞠上一躬，好在反應及時。
這些事對顧月來說並沒有什麼難度。
之前她也亦是如此。
隻不過服務權貴，她注定要放低自己的姿態。
顧月覺得上輩子自己就是太過於順服。
明知自己的手中餐難求，卻偏偏拋頭露麵在權貴間遊走，在那些人麵前低聲下氣，從而反轉了自己的地位。
小看自己也是最致命的一點。
唉。
來到新的世界，要是還能有機會，她一定不走生前的老路。
“上菜。”
顧月接過了老板遞來的糖醋魚，上了桌。
動作重複幾次，在顧月劃掉餐牌上最後的一道菜品後宣告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