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遠遠看著，不走近，隔著一段距離。
就真的隻是看看他住的地方，隨後托人向老爺子告別，離開了元帥府。
天空灰蒙蒙的，似是要下雨的節奏。
她掃了一眼，此刻無比希望他早日平安歸來。
蘇北戰地，烽火連天。
“情況怎麼樣？”
宋子落穿著軍裝，來到瞭望台，拿起望遠鏡看戰況。
“雙方不相上下。”
張嶼手裏還拿著一把槍，身上還有血，顯然剛從戰場趕過來的。
“對方先鋒出來了？”
他眼神犀利，盯著對戰的局勢，瞳眸在望遠鏡下，深邃而幽深。
“沒有，他們隻是讓一些小兵出來消耗我方戰士的體力。”
蘇北這場戰役，因為猝不及防，兵源不足。
“借用地勢，準備投石器。”
剛剛那一眼，他沒看錯的話，有很多石頭。
“同時，讓將士注意隱蔽，消耗對方的子彈。”
宋子落將望遠鏡摘下，目視前方。
“是。”
剛回來的張嶼，立馬起身前往下達命令。
論打仗，宋子落或許不行，但是論計謀，孰勝孰負那就不一定了。
投石器一到，敵方來不及反應就受到重創。
“另外，糧草還能撐幾天？”
宋子落滿意地看著這一幕，起身之際發問。
“報告元帥，頂多撐一個星期。”
蘇北地區百姓貧苦，糧食產量低，能提供的實在太少，若要等蘇州那邊運過來，估計趕不上。在兵少缺糧的情況下，硬碰硬顯然不行，隻能智取。
思及此，他的神色愈發讓人捉摸不透了。
好一會兒，等待的副將聽到了主帥的聲音。
“足夠了。”
他嘴角彎起一抹極淺的弧度，似是勝券在握。
“主...主帥？”
“好好守著這裏，我去前方看看。”
宋子落利落地下了城牆，來到了一輛投石器後麵。
“主帥！”
準備石頭的士兵抬手敬禮。
“你們繼續。”
宋子落阻止其他人敬禮的動作，雙眼緊盯著對麵拿著槍的士兵。
他們神色倦怠，慌亂著避開石頭，甚至連槍都不開。
到底是空槍還是迫於命令？他撫著下巴，陷入沉思。
“元帥您怎麼過來了，這裏危險。”
張嶼原本還在指揮，看到宋子落之後隻剩下驚慌。
宋子落在外留學，並沒有學習什麼防身術，到這兒來是十分危險的。
“無事，我來觀察對麵的戰況。”
他動作從容，似乎並不在意，張嶼不敢打擾。
“你發現了什麼？”
張嶼走到他身邊，臉色一變。
他素來都知道，自家主子的切入點往往異於常人。
“你看那些士兵，他們幾乎都忙著避開石頭，卻不用手裏的槍，這是為何？”
“您的意思是，可能這是一把空槍？”
張嶼說出自己的猜測時，臉上泛起了喜色。
“確切的說，兩種可能，一種是這是空槍，另外一種就是對方下了命令不準開槍，可是眼下關乎性命卻無一人敢開槍，那就隻能說明這個槍沒用。”
對方打消耗戰，一方麵想占據兵多的優勢，另一方麵則是拖延時間。
想清楚了這些，他的思路開闊了起來。
“一個星期以內，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