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回歸平常,明詩過回了養貓寫書的閑散日子,偶爾陪老爺子品嚐下棋,經常忘了時間,惹得宋少帥好一頓懊惱。
今日,剛寫好的稿子交給雜誌夥計,女帝打算逛逛院子。
主院的花園不比宋子落院子的花園,裏麵栽種的花草樹木更是名貴稀有。
宋子落不喜奢華,他院子裏花草多為民間不知名的野花野草,觀賞多的是鄉間野趣。而主院的金貴植株,則更多蘇州園林的貴氣與別致。
“夫人好。”
路過的侍女停下行禮,女帝擺擺手,自顧自閑逛。
江淮七月,雖為伏旱時節,倒也不熱。
滿池荷花亭亭玉立,粉白交映,給人誤入藕花深處的少女情懷。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一道溫潤的公子音緩緩溢出,驚醒了女帝飄飛的思緒。
青年著藍色長袍,手執折扇,麵若冠玉,翩翩公子立於亭內。
自古多少才子附俗風雅,卻有幾人為真正的風雅之輩?
眼前之景縱然驚豔,但明心見目如明詩,隻是淡淡一掃而過。
平靜無波,雲淡風輕。
“原是弟妹在此,子雋賞荷未曾注意弟妹,還望見諒。”
宋子雋將目光落在她身上,眼裏閃過一抹驚豔。
女帝素日裏懶散慣了,穿著黛青色旗袍,隻用支簪子挽起一部分頭發,後半部分任由其披散在側。
簡單的修飾,倒是更襯她秀美無雙,那一身淺淺淡淡的氣度,更是讓人欣賞。
“不必如此。”
唇不點而朱,道出這四個字就轉而走向別處。
技藝高超的偽君子,她不想接觸半分。
兜兜轉轉,她來到一處荒蕪的院子。
野草過膝,隻有稀稀落落的幾處梔子花,隻是因著少了侍養野蠻生長,枝枝層次不齊。
“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
她念出刻在門扉上的字,這是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很有風骨。
她忽然想知道這屋子的主人了。
帶著這份好奇,推開朱門,來到主屋。
久無人打掃,空氣中飄散著一股灰塵混著發黴的氣味,聞不慣這味兒,她掏出帕子在鼻間扇了扇。
梨花木桌椅,牆上掛著幾幅字畫,青石地板。
“詩詩,詩詩!”
一聲開門聲猝然響起,伴隨而來的,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我在這。”
女帝停下步子,看向來人。
宋子落匆匆趕來的,身上的軍裝還未換下,碎發有些淩亂,目光見到她人時表情緩和下來。
“你呀,怎麼跑到這來了。”
他伸出食指彈了下她的額頭,並不痛反而很是親昵。
女帝含笑抱了他一下,開口解釋。
“剛剛遇到你大哥了,我不欲逗留就不小心走到這裏了。”
宋子落聽到她說“大哥”二字裏瞳色變了變,將她的手十指相扣。
“我大哥那人心機深沉,你這樣做是對的。”他又揉了揉她的頭。
女帝給了他一個朕早就知道的眼神,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嘴角,輕哼一聲。
“我眼光什麼時候差過?”
傲嬌的表情讓男人啞然失笑,隻是捏了捏她的手指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