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以防萬一，小燕子早就讓采蓮背熟了宮裏的分布圖。
采蓮照著腦海中的路線，順利摸進了漱芳齋。
他原本打算去找彩霞的，鬼使神差地卻調轉方向翻進了寢殿。
小燕子早就歇下了，采蓮就這樣站在床前，靜靜地看著對方的睡顏。
采蓮很少瞧見小燕子這樣溫柔恬靜的模樣，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小燕子早就察覺到有人來了，現在這種特殊的時間，一開始她還以為是皇後狗急跳牆，直接派人來取自己的性命。
可她等了好久，那人卻隻站在床前，安安靜靜的站著，沒有下一步動作。
小燕子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些，鼻尖嗅到一股獨特的味道，像雪的冷冽又有淡淡蓮花的清香。
說來倒也奇怪，像采蓮那樣的人，小燕子敢斷言，若將這顆蓮子剝開來看，那蓮芯十足十是黑的。
可偏偏采蓮身上卻帶著這種幹淨的味道。
難道真如書上所說，蓮，出淤泥而不染？
小燕子翻了個身，背對著采蓮，懶懶地說著，“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采蓮正感到惋惜，突然卻聽到床上的人開口說話，不由得一愣。
“我吵醒你了。”采蓮明知故問地說著。
小燕子拉了拉被子，連眼睛都懶得睜開，“有話就說。”
“玉燕小姐交代的事情都辦妥了。”采蓮一臉平靜地說著，好像就隻是幫忙倒了杯水一樣稀疏平常。
小燕子知道僅是這點小事，還不值得采蓮特意冒險往這跑一趟。
“還有呢？”
采蓮低聲笑了笑，自己和玉燕小姐這算不算得上是心有靈犀。
他收斂了笑意，才道出了此次來的目的，“皇後身邊的宮女，或許可以一用。”
小燕子瞬間來了精神，她登時坐起身看著采蓮，有些好奇地說著，“仔細說說。”
“小心著涼。”采蓮俯身靠近輕輕地拉起被子蓋在小燕子的身上，察覺到自己有些唐突，又連忙鬆手退了回去。
小燕子蓋好被子，抬頭見采蓮站在床邊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不自覺笑了笑。
她一時興起，拍了拍身下的床榻，“坐吧。”
采蓮驚訝得忘記了呼吸，隻是瞪大眼睛看著小燕子，渾身僵硬不敢動彈。
小燕子卻像絲毫沒有察覺，理所當然地說著，“你不是有話跟我說，大半夜的，你靠近些不要吵醒其他人。”
“放心，我給她們用了迷藥。”采蓮下意識地回答著，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了。
小燕子低頭噗嗤一笑，緩緩抬頭一雙眼睛楚楚可憐地盯著采蓮說道，“可我不想一直抬頭看你。”
采蓮聞言想都不想，立馬蹲下身子。
“哈哈哈。”小燕子躺倒在床上，大聲笑了出來。
等笑夠了，她才轉頭去看采蓮，“我才發現，你這麼呆。”
小燕子來了興致，雙手交疊趴在床邊，看著近在咫尺的采蓮，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耳朵。
“你不會還沒碰過女人吧。”
采蓮的臉肉眼可見地越來越紅，一雙耳朵更是紅透了。
他眼神躲閃著，未發一言，但小燕子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小燕子手移到了采蓮的下巴，她輕輕抬起對方的臉，左右端詳著，“你這張臉生得好看，難道就沒有姑娘看上你了？”
采蓮偏頭躲開小燕子的手，“從前沒有時間想這些。”
小燕子悵然若失地收回了手，“那現在呢？”
“現在？”采蓮不自覺地看向小燕子，思緒流轉萬千。
“你的店裏難道不缺個老板娘嗎？”小燕子理所當然地說著。
“缺的。”采蓮定定地看著小燕子，隨即低頭一聲感歎，“隻是那姑娘，恐怕不缺我這三瓜兩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