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誰勝誰負呢(1 / 2)

“報,將軍府白少爺作的詩評了第一。”皇後尚如貞身邊的內侍總管王公公奉命往前頭探聽消息,這會喜顛顛進了皇後殿中,眼見將軍府夫人和沈府夫人等俱在殿中,少不得把蔣白偶然得了佳句,壓了唐世成一頭的情景繪聲繪色說了。

“白哥兒居然會作詩,這才作了一首,就壓過唐世成,實實令人意外。”尚如貞頗為意外,讓王公公把蔣白剛作的詩錄了出來,當眾念了幾遍,自己也評說幾句,笑吟吟向眾位夫人道:“將軍府哥兒一向習武,倒沒聽過誰會作詩,平素也沒聽過白哥兒善文,料著這會是偶然得的佳句,卻是難為他了。”說著又轉頭囑尚婕道:“白哥兒有些小聰明,隻是別慣壞了。現下他詩也作得,看著是學文的料,你們也別盡是讓他習武,倒要延請一個有名望的西席,盡心教導他一些詩文,導上正途方罷!”

尚婕忙應了,心下卻知道尚如貞之意是指,蔣白畢竟是女娃,現下也這個歲數了,再跟男娃混著學武倒有些不像,不若趁這機會讓他學文,將來也有些女娃樣兒。隻是皇後這般囑話,卻不像是對將軍府哥兒的恩典,倒有些別的含意在內。一時尋思著,顧正充過得兩年卻要納太子妃,莫不成……?若果是這樣,卻要想法子打消皇後的念頭。不提皇上現下防著尚府和將軍府,就是白哥兒的性格,也萬萬不能進宮,若進了宮,隻怕生事。

白哥兒還小,自己這會慮這些,卻早了些,尚婕自己搖搖頭,一抬頭見沈夫人覷過來,不由仰仰頭,嘴角抿了抿,心內樂開了花。不是說你孫子沈天桐琴棋書畫俱佳嗎?怎麼作詩還排在咱們白哥兒後邊,這不是浪得虛名嘛?這麼多年下來,你事事想壓我一頭,明裏暗裏又說什麼武將是粗坯子,以為你們文官多了不起呀?這回一個文官家子弟作的詩居然不及你嘴裏粗坯子武將家的哥兒。哈哈,自打嘴巴了吧?白哥兒,好樣的,不單為國爭光,也為你祖母爭了光!

沈夫人聽得前頭比試文道,大家要作詠蓮詩,心內本來暗喜,度著沈天桐必能撥得頭籌,在皇上跟前露臉,這會聽得蔣白作的詩排了第一,沈天桐隻排了第二,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一抬頭卻見尚婕示威似的瞟了自己一眼,心頭的火氣騰騰的上升,隻把手裏的帕子攥的死緊,這才勉力壓下心裏的不快。

沈府四代封侯,沈家兒郎每一代也自有傑出人物,沈夫人又早早封了誥命夫人,再加上女兒嫁與敏王,封了王妃,每次在宴席或是進宮請安時碰見尚婕,總把頭仰的高高的,想著能壓過她一頭的。隻是將軍府自打老將軍起,一代一代也盡出將才,蔣鎮蔣華安自有功績且不提,就是小一輩的蔣玄蔣青也極出色,隻有蔣白,外間傳聞體弱又貪玩,沒想到他卻能作詩。桐哥兒無論是跟族中子弟比,還是跟現下各府裏的哥兒比,哪件不是撥個頭籌?偏碰著蔣白就倒黴。上回讓那蔣白打個臉青鼻腫,這回作詩又被蔣白壓一頭,實在太氣人了,天不助人也沒奈何!

尚婕和沈夫人鬥眼風的時候,蔣白正準備下場和唐世成比試身手,蔣玄和蔣青見唐世成沉著,卻頗有些擔心蔣白不是唐世成的對手,都囑道:“白哥兒,你身手靈活,隻是力小,奈不得久戰,宜速戰速決。萬一形勢不對,也別強撐,認輸就是。反正你作詩壓唐世成一頭了,比武輸了也不算丟臉麵。”

顧秋波和顧正充嘀咕了一陣,見眾人還在討論蔣白作的詩,趁人不在意,鑽過來跟蔣白道:“白哥兒,上回我們跟唐世成比試過,他下盤功夫極穩,身手也不錯,隔了這幾年,想必又有些長進。你身手雖靈活,真要打起來,不一定能勝過唐世成,還得小心些。”

蔣白雙手互握,把手指扳的卡卡直響,一麵活動腿腳,笑吟吟道:“若是打得過便罷,若是打不過,還沒露敗象我就認輸,總不會吃虧的,你們放心。”

周況在那邊見蔣白得意忘形的樣子,極是鬱悶,拉住唐世成道:“小王爺,你兩招就摁死那個娘娘腔,不讓他得意下去。不過偶然得了好句,湊成一首詩,就不知天高地厚了。瞧他那得瑟的小樣兒,不打得他哭著求饒不算完。”

唐世成不動聲色打量蔣白,心下也鬱悶,那娘娘腔不過九歲,居然作得出這樣的詩來,倒不能小看他。作詩輸了便輸了,若是比武也輸給這娘娘腔,卻真個沒麵子。他這裏沉思,抬頭見內侍抬了一個兵器架過來,上頭皆是各式木製兵器,一時離開案台,上去挑了一杆趁手的木製紅纓槍。

蔣白見得唐世成挑好兵器,也施施然離開案台,走到兵器架前,挑了一把木劍在手裏拈拈份量,比劃了幾下,覺著順手,這才站到唐世成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