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就是‘女’娃,笑起來總是悅目些。顧元維見蔣白笑顏如‘花’,不禁也微笑起來。
“師傅,你的經書拿反了!”蔣白身上裹著被子,這一笑,被子直滑到肩膀下,忙伸手把被子拉高了,連脖子一並裹住,一抬頭,卻見顧元維笑‘吟’‘吟’看著她,手裏的經書卻拿反了,一時樂的不行。
“這個,我比較善長反著讀經書。”顧元維斂了笑容,嚴肅道:“反著讀,效果比順著讀更好。”
“噗!”蔣白再次忍不住笑了,歪著頭道:“師傅,開始念吧!我想聽聽效果有多好。”
“等一下。”顧元維見房裏還站著一個丫頭,便指揮道:“把那邊的窗子打開一扇透透氣。”
“但是,但是白哥兒病著,這開了窗,要是著了涼怎麼辦?”折桂見了顧元維,本來膽怯,可是事關蔣白的病情,一下子壯著膽子回話,遲疑著不動。
“這房裏剛才人來人往的,全是各種味兒,又雜著‘藥’味,我們沒病的聞著也‘胸’悶,何況小白白病著,聞了更是氣悶。”顧元維使喚不動小丫頭,也不以為忤,反解釋了一通,又轉頭跟蔣白道:“小白白,你說是不是?”
“確實是的。每次我病了,她就愛閉了窗,一絲氣兒不透。還是我娘來了,才使喚的她開了窗。雖如此,我娘一走,她又怕生怕死的去關窗,還得我大叫氣悶,才又開了。”蔣白說著,見折桂已是去開了半扇窗,這才止了話。
“今兒一通跑,還沒喝過茶,這會可有點口渴了。”顧元維彈彈經書,瞟一眼還杵在一邊,硬是撐著不去倒茶的折桂,清清嗓子道:“上茶!”
待得折桂無奈的下去後,顧元維這才笑‘吟’‘吟’轉向蔣白道:“小白白,聽說你不能沾‘女’娃之物?”
“嗯!”幹什麼幹什麼?想從我嘴裏套什麼話呢?蔣白轉動眼珠,決定用鼻音回應就行了。
顧元維見蔣白皺皺鼻子嗯一聲,止不住又微微一笑,看著她道:“按理說,‘女’娃之物屬‘陰’,那‘女’娃本身更屬‘陰’。你一沾‘女’娃之物就病了,可是平素鑽‘女’娃堆,又跟‘女’娃拉拉扯扯,稱姐道妹的,反而沒事。
這事兒有點古怪。”
“呃!”蔣白這會改用喉音回應了一聲,一時也覺得顧元維說的有些道理,這事兒是有點古怪。
“且不論你生病是否真個和昨兒那支鳳頭釵有關,總歸是突然生病了,又總歸和我有點關係。既然如此,我總得補償你一二。”顧元維說著,收起經書,探手在衣領內‘摸’了‘摸’,扯出掛在脖子上的羊脂白‘玉’牌,摘下遞到蔣白跟前道:“這塊‘玉’牌是我隨身之物,且在子母廟裏開了光的,陽氣十足,你拿著罷!”
蔣白見那羊脂白‘玉’牌上雕著一隻栩栩如生的小虎,‘玉’牌質地溫潤細膩,知道這個‘玉’牌價值不菲,忙搖頭道:“這‘玉’牌既是福王殿下隨身之物,我怎麼好意思要?況且祖母每季拿我的衣裳上子母廟裏祈福,我掛著的‘玉’牌也是祈過福的,這些盡足夠了,……”
“要是足夠怎麼還會‘突然’病了?你要知道,我是佛‘門’俗家弟子,陽氣最足的,這隨身帶著的‘玉’牌,自也壓得邪氣的。”顧元維不容蔣白再說,把‘玉’牌塞在她手裏,拍拍手道:“好啦,把你脖子上的‘玉’牌摘下來我瞧瞧。”
瞧我的‘玉’牌幹什麼?蔣白雖有些糊塗,還是照著顧元維的話把自己掛著的‘玉’牌摘了下來。
京城裏達官貴人的子弟,多數在脖子上掛有雕了自己生肖的‘玉’牌。蔣白的‘玉’牌上自也雕了生肖,卻是一隻可愛的小羊。顧元維這會接過一看,笑了笑道:“小白白,這隻小羊跟你好像。”說著,把蔣白的‘玉’牌掛到脖子上。
蔣白愕然,小聲嚷道:“福王殿下,那是我的‘玉’牌!”
“我知道,我幫你掛著吸陽氣,過得兩年,吸足了陽氣就還你。”顧元維笑眯眯瞧一眼蔣白,站起身往‘門’外走,走得幾步又回頭道:“記得把我的‘玉’牌掛在‘胸’口,不要‘亂’丟。”
嗚嗚,我的生肖又不是屬虎的,掛個雕了猛虎的‘玉’牌好奇怪啊!蔣白脖子上掛慣了‘玉’牌,這會隻覺空落落的,舉著顧元維的‘玉’牌瞧了瞧,猶豫不決,不知道要不要掛到脖子上。
折桂倒了茶進來,不見了顧元維,卻見蔣白手裏把玩著一塊‘玉’牌,一時忙放下茶,湊過去道:“白哥兒,這是福王殿下賜的?”
“硬塞給我的。”蔣白細撫‘玉’牌,觸手生溫,又拿起端詳,見小小一塊‘玉’牌一點兒瑕疵也沒有,隱隱透著一股光潤,很明顯,質地比自己掛那塊還要上佳,因道:“祖母常說,金銀珠寶雖好,不如‘玉’貴重,瞧這塊‘玉’牌可不是普通的,待會還得跟祖母她們稟報一下,可不敢‘亂’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