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顧正充正在另一邊的配殿中練字,恍惚聽得人說,蔣老夫人求見太後娘娘吃了閉‘門’羹,不由奇怪,太後娘娘和蔣老夫人是堂姐妹,一向有說有笑,自己早上過去太後娘娘處請安,也沒見什麼不妥,怎麼忽然就不見蔣老夫人呢?因心下疑‘惑’,便來尋顧元維,想探問一下,才到顧元維的殿‘門’口,卻見孟小富跑過來請安,又道:“福王殿下和蔣老夫人在裏麵說話,讓我把人遣開了。聽著像吵了起來,太子殿下不若進去勸勸。”唉,定是蔣老夫人得知福王殿下愛好男風,搞上了那白少爺,這才雷霆大發的。
顧正充跑進殿中時,恰好尚婕說完了話,顧元維正在陪不是,一時揭了簾子進去,問道:“蔣老夫人,王叔哪個地方得罪你了?勞你動這麼大的氣?”嘴裏說著,心下極是疑‘惑’,卻不知道王叔惹下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才讓蔣老夫人這般生氣的?
“見過太子殿下。”尚婕見得顧正充來了,倒沒有忘記禮數,先站起來見過,因想著顧正充還不知道蔣白是‘女’娃,且蔣白落水之事,卻不宜自己先嚷嚷開來,一時不‘欲’多說,隻道:“也沒什麼,不過聽了別人幾句閑話,說道福王殿下欺負了白哥兒。我一時沒忍住氣,這便上‘門’來質問福王殿下幾句。現下福王殿下也分辨了,我也不敢如何,先告辭了。”
尚婕出了配殿,馬上令人告知蔣白和蔣玄等人,讓他們收拾東西先回京城。又因當時來避暑時,賀信之是隨著自己來的,賀府又托她照顧賀信之,這回要先行回京,倒不好把賀信之拋下,便也讓他收拾東西,一起回去。
蔣白和莫若慧自也知道尚婕是生氣了,但論起來,他們也在冷泉宮住了一個多月,聽得京城裏自打下了兩場雨,酷熱稍解,晚間不似先時那般悶熱難當,現在回去,倒也不算得十分賭氣。一時間,都忙著收拾起來。
莫若慧正收拾東西,忽聽丫頭進來道:“慧姑娘,太子殿下來了!”
“快請!”莫若慧忙整裝迎出去,一時尋思:莫不成太子殿下聽到我們要走,這是來留人的?隻是留人也是往老夫人那裏去留,怎麼跑我這裏來了?
顧正充明明聽得顧元維和尚婕吵嘴,偏尚婕敷衍幾句就走了,顧元維則一字不提,一時想做和事佬,便過去蔣白處,想打聽一下原因,誰知折桂出來說蔣白正睡覺,隻得轉來見莫若慧。待丫頭奉上茶又退下時,顧正充才把原故說了,言道:“王叔一向不羈,若有得罪老夫人處,自然陪罪。隻是老夫人不說原因,倒使我無從著手。若慧姑娘知道,還望告知。論起來,太後娘娘和蔣老夫人有親,將軍府又一向忠於國家,再如何,我們總不會無故惹蔣老夫人生氣的。”
“太子殿下,老夫人既不願說此事,我雖知道,也不好多嘴。”莫若慧想著當時見到蔣白落水的不單有顧秋‘波’和沈天桐,還是宋建喬成等人,實在難保他們都不把此事說出去,沉‘吟’一會道:“太子殿下,我隻說一句,老夫人一向明是非,自不會胡‘亂’發脾氣的。再有,老夫人和福王殿下是當事人都不願說這個事,那這個事自然是不好攤開來說的。若是以後這個事傳開了,還請太子殿下主持公道。”說著站起來福了一福。
“慧姑娘不必多禮!”顧正充想起外間傳言顧元維愛好男風之事,心下嘀咕,莫不成王叔見白哥兒俊俏,卻是冒犯了白哥兒?這才引的蔣老夫人動怒,慧姑娘‘欲’言又止?一時道:“慧姑娘放心,若真是王叔無禮,我一定會主持公道的。”
太子殿下穩重謙和,倒是難得!莫若慧心裏評價了顧正充一句。
慧姑娘端莊大方,進退有度,卻是比許多的大家閨秀還要懂禮,倒是難得!顧正充也在心內評價了莫若慧一句。
顧正充又說了幾句,這才告辭。莫若慧不敢怠慢,直送出殿‘門’外,這才轉身進來。
見得莫若慧進來了,惜兒探頭探腦的,冷不妨道:“姑娘,太子殿下很和氣喲!”
莫若慧忙著繼續收拾東西,並不搭話。
“姑娘,太子殿下真的不錯喲!”惜兒折好衣裳,又嘀咕一句。
“惜兒,太子殿下再好,也和我們無關。”莫若慧見惜兒還待再說,瞪她一眼道:“你平素謹慎,難道不知道有些話說不得嗎?”
姑娘,若不是莫府敗落下來,你這相貌品格,絕對做得太子妃的。惜兒歎息一聲,止了話。
卻說蔣玄蔣白等人一向利索,不多時就收拾好東西。一行人中除了莫若慧不會功夫,其它哥兒和家仆等,身手都是了得的,尚婕也不憂路上會出事,很快就準備妥當。臨行隻讓人托話給尚太後,言道:“因將軍府有些事兒,待要帶了哥兒們先行回去,臨行要和太後娘娘告辭,不想求見幾次,皆不得見太後娘娘一麵,無奈隻得先行一步,還望太後娘娘見諒!”
尚婕除了生氣之外,也是想著蔣白這陣子越法水靈,隻他作男娃打扮,顧秋‘波’和沈天桐見天往白‘玉’殿裏跑,又沒理由攔著不讓他們見,就怕夏天裏衣衫薄,這個時候再出什麼禍事來,竟是一刻兒也留不得,這才匆匆領著人先回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