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妨看見一個絕‘色’少‘女’那隻有驚‘豔’的份,但冷不妨看見一個本來應該是男娃,卻忽然穿了‘女’裝,化身‘女’娃的絕‘色’少‘女’,那就不止是驚‘豔’,而是驚‘豔’兼震撼了。可憐的唐世成同學,這會和周況肩並肩站著,呆呆看著被眾少‘女’圍繞在中間的蔣白,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
四年前,唐世成作詩被蔣白壓了一頭,比武和她打了一個平手,自此後,心心念念不忘,待要在這次的南北談文論武大會上大挫蔣白一場方罷!因了當初那一場比試,蔣白的樣子,是深深刻在唐世成腦中的,縱是隔了四年,縱是蔣白換了‘女’裝,唐世成還是一眼認出她來了。隻是認出來是一回事,待要承認這個事實又是一回事。這當下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有莫名其妙的情緒滋生出來,心下隻大叫:這怎麼可能?蔣白居然是‘女’娃!這麼說,我當年是敗在一個九歲的‘女’娃手中了?這丟臉丟到家了!她既然是‘女’娃,這回還會下場比試嗎?若不下場,我豈不是沒有機會當眾大挫她一場,扳回一場勝局?若這樣,在兩國少年的印象裏,永遠都會認定,我隻是她的手下敗將。不,這事兒不能這麼算了!
“小王爺,蔣白既然是‘女’娃,咱們還要不要上前相見?”周況回過神來,籲了一口氣道:“真沒想到她是‘女’娃!”
唐世成環顧了一下四周,見殿內人多,還沒有人留意到他們,沉‘吟’一會道:“且不要驚動她,咱們走罷!”
唐世成和周況悄悄撤退時,並沒有驚動顧元維等人。說起來,顧元維等人看見蔣白的樣子呆在當地,除了驚‘豔’之外,其實也和唐世成一樣,同樣是因為一個本來熟悉的男娃,突然化身為漂亮‘女’娃,心理落差太大,這才震憾得邁不動步子的。因見得宋晴兒的喬瀠圍上去跟蔣白吱吱喳喳說話,喬香巧又突然出現喊著白哥哥,眾人這才回過神來。正要上去跟蔣白打招呼,卻見宮中那個周嬤嬤跟尚婕和賀圓說了幾句話,讓她們先行,又上前對蔣白笑道:“白少爺,哦不,現在是白姑娘了,太後娘娘請你和老夫人並夫人到靜室中說話呢!”緊接著,就見喬香巧挽著蔣白的左手臂,莫若慧挽著她的右手臂,宋晴兒和喬瀠緊跟著,隨宮裏的周嬤嬤往前走,和他們這群男娃擦身而過,居然不多看他們一眼。
宋晴兒和喬瀠等人擁簇著蔣白揚長而去,隻覺吐氣揚眉。打小起,祖母便處處偏著哥哥,隻說姐兒無用處,自己在家裏處處受到打壓,慢慢的,也以為姐兒天生不如哥兒,姐兒除了做刺繡,準備長大嫁人之外,是沒其它用處了。但是看看人家白哥兒,扮作男娃這些年,文采武學,相貌風采等,有哪樣不如男娃了?隻要和哥兒站在同等的高度上,做同等的事,姐兒,未必會不如哥兒。隻是眾人不看重姐兒,不給姐兒一個機會而已。白哥兒這些年的行為,卻是為所有姐兒出了一口氣。現下誰要是再敢說姐兒不如哥兒,隻拿白哥兒的例子出來,定叫她啞口無言。
眾哥兒眼睜睜看著蔣白一行人走過去時,賀圓的幹娘長公主並蔣白外祖母貴姐、舅母唐至萃等人也到尚太後和尚如貞跟前請安。因見尚太後和尚如貞吩咐人備下禮物準備賞賜給蔣白,長公主笑道:“沒想到白哥兒易回‘女’裝漂亮成那樣,連我們也看呆了。我們知道她今兒易‘女’裝,一大早到了子母廟中,已把備下的‘女’娃兒穿戴之物給了她當賀禮。她這會再要得了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的賞賜,還不得滿載而歸?”正說著,周嬤嬤已領了尚婕和賀圓進來,莫若慧等人也擁簇著蔣白進來了。
蔣白上前拜見時,尚太後和尚如貞也不由嘖嘖稱讚道:“白哥兒先前著了男裝已是俊俏,這會換了‘女’裝,更是不得了,叫人看了移不開眼睛呢!”說著忙令人賞賜。
安平侯夫人和鎮南夫人也讚歎連連道:“白哥兒真個好模樣呢!若不是扮了這些年的男娃,就這個相貌和家世,怕是早定下親了。”說得蔣白紅了臉。
因靜室中人多,沈夫人等人便先行告退,和安平侯夫人鎮南夫人逛到前頭。沈夫人自然沒忘記今兒的目的,隻細看在殿前上香的各位少‘女’,暗叫婆子去打聽那些少‘女’是哪家府裏的姐兒,可曾許人等。一麵又跟安平侯夫人道:“你上回不是說,要為建哥兒定下鄭府的姐兒麼?過了這些時候,怎麼沒下文了?”
“兩家本是說好了,也過了庚貼,誰知八字合不上,隻得擱下了。”安平侯夫人歎一口氣道:“論起來,建哥兒也多事,每回提親,不是這樣問題,就是那樣問題,拖到如今還沒定下。如今隻待定下他的親事,就要定下晴姐兒的婚事呢!到現下為止,上府裏來提晴姐兒婚事的,十個手指已是數不過來,倒比她哥哥搶手。”
“照我看,晴姐兒配桐哥兒倒合適!”鎮南夫人和安平侯夫人‘私’‘交’較好,知道她有心把宋晴兒許配給沈天桐,隻是沈夫人沒有主動開口,安平侯夫人不好自己說,這會少不得代她開口,笑道:“桐哥兒悶葫蘆似的,晴姐兒卻活潑,倒是互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