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你們當我是豬啊,一生就一窩?蔣白見眾人說的興起,差點就要上來叫親家了,不由鬱悶,隻嚷道:“喂,你們來未婚妻都沒有,怎麼就論起娃娃親來了?”
“很快會有的!”喬成笑嘻嘻道:“祖母和平哥兒的娘正議親,妹妹不久就會和平哥兒定下親來的。待辦完妹妹的事,就輪到我了。人選也有了,隻等我們上府裏去正式提親呢!”
“是哪一家的姐兒?”眾人不由好奇。
喬成忽然忸怩了一下,紅著臉道:“你們也認識的。”
“誰?”
“就是白哥兒嬸子娘家的侄‘女’兒,陳宛若。”
蔣白不由嚷道:“啊,宛若妹妹比我還小一歲的。居然要定親了!我說她這陣子怎惡魔不見蹤影,原來是害臊,不敢‘亂’跑了。”
趁著眾人說話,顧元維忙忙往後頭去換衣裳,又令人拿了熟‘雞’蛋來敷眼眶。孟小富一邊給他敷眼眶一邊道:“敢對福王殿下動手的,還真沒幾個人。這些年來,福王殿下是第一次被打成這樣罷?”
“打是親,罵是愛!”顧元維隨口道:“小白白要是對我客客氣氣的,我倒要難受起來。”
你這是皮癢麼?沒人打還難受?孟小富腹誹了兩句,心下可憐自己,唉,福王殿下被打了,明顯是自己失職,要是太後娘娘問起來,自己要不要照實說呢?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受罰?
“放心,母後不會罰你的。”母後不是想找一個能治住我的人麼?這回聽得我被小白白打了,沒準還高興呢!
福王殿下居然知道我心裏的話!孟小富嚇了一跳,不再‘亂’想,忙著換上另一隻‘雞’蛋給顧元維敷了敷。
卻說眾人眼見顧元維進去換衣裳,早湊過去問蔣白:“白哥兒,你是不是狠揍了福王殿下一頓?把他眼眶都打烏青了。”
“他自己撞著了,不關我的事!”蔣白擺手,嚴肅道:“我可是斯文‘女’娃,怎麼會隨便揮拳打人呢?”
眾人“哄”的一聲笑了。這一笑,又有了先前師兄弟一處學武的氣氛。蔣白也籲了一口氣。本還怕這些師兄弟會因為上回求親不成結了心結,現下好了,師兄弟的情誼並沒有損壞。以後照常能來往。
卻說尚太後讓欽天監擇吉日,擬提前給蔣白和顧元維完婚的消息,不上幾日,就由貴姐的口中傳到賀圓耳邊。賀圓和尚婕商量了半天,卻沒想出妥當的法子推遲婚事。這一晚上了‘床’,輾轉反側睡不著,一時想著蔣白才十三歲,年紀尚小,這麼早成親實實不妥當。一時又想著蔣白自小扮作男娃養,相貌雖俊美,無奈她一副男娃‘性’子,這進了福王府,就是福王妃,不說別的,各府裏的人事往來等等,總要應付,卻怕她不懂那麼多規矩,會隨便應付,讓人看笑話。一時又想著出嫁娘總要親手做幾件衣物及荷包香包,到時獻給長輩親友,現下時間這麼倉促,如何來得及做。一時又想起自己當初早早嫁入將軍府,初期那股不安和忐忑,就怕蔣白也會經曆這種不安的時期,卻要如何給她講解這些男‘女’相處之道?又要不要先普及一些婚前教育?
在賀圓心裏,總認為蔣白年紀小,隻把她當小‘女’娃看待,並沒有料到她一易裝,就有許多人同時上‘門’求親,又很快定下親,再至現在,卻要提前完婚。自己隻有這一個‘女’兒,怎麼也舍不得她早嫁,可對方是太後,這婚事的遲早,便不由自己做主了。賀圓這裏歎了一口氣,黑暗中卻有一隻手伸過來摟住了她,蔣華安的聲音拂在耳邊道:“怎麼啦?你憂心白哥兒的事,睡不著?”
“你瞧你,依然當她是男娃,還是滿口白哥兒,而不是白姐兒。”賀圓把頭枕到蔣華安手臂上蹭了蹭道:“自打她易了‘女’裝,非但大家時不時轉不過彎來,她自己也一樣轉不過彎來呢!穿著裙子就‘亂’跳,攀上攀下的。若不是樣子好看,一副‘女’娃樣,不認識的人見了她的作派,還以為是誰家野小子故意著了‘女’裝出來戲‘弄’人。她先前著男裝時,為著人家笑她肖‘女’娃翻了許多白眼。現下著回‘女’裝,又為著人家說她作派肖男娃苦惱。這些還沒調適過來,又要出嫁。我如何放心?”
蔣華安‘摸’‘摸’賀圓的頭道:“你當初嫁進將軍府時,才十一歲,不也好好的。現下白哥兒十三歲了,可比你當初大了兩歲。且她要嫁的人是福王殿下,福王殿下表麵上看著不羈,其實自有一套自己的活法,自會好好的護著白哥兒,你不必憂心。白哥兒要是許了別家府裏的哥兒,府裏長輩多,規矩多,還真怕她不適應。現下是嫁到福王府去,除了年節要進宮向太後娘娘請安,其餘時候沒人拘著她,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和在將軍府一樣自由,沒有什麼不好。再者,福王殿下不是被你和娘算計了,定親禮是按照入贅禮節辦的嗎?有了這一層,白哥兒還隨時可以回娘家,福王殿下不會攔著的。論起來,福王殿下大著白哥兒一輩,我本不讚成這頭婚事。可是現下細想,照白哥兒的‘性’子,福王殿下卻是一個良配。你在不放心,讓杏仁兩口子跟去福王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