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我所料!蔣白得意的看一眼折桂,笑吟吟道:“桂兒是客人,有話盡管說。”
“我聽得福王妃肚子裏的娃兒已是認了許多義父義母,喬姑娘還未嫁,也認作了義母。所以……”夏桂兒見蔣白一臉意外,聲音不由小了下來,“我知道,我想當世子的義母太過高攀。”
“呃!”蔣白不由輕撫腹部,暗暗算了起來,這個娃兒現在究竟有多少義父義母了?多夏桂兒一個,也不算多吧?
至晚,顧元維得知,自家的娃兒又多了一個義母,不由發愣道:“小白,再這樣下去可不行。待娃兒出生了,母後要指手劃腳,你祖母和娘親一樣要指手劃腳,再有一堆的義父義母要指手劃腳,到時還有我們什麼事?”
蔣白一想也有道理,現下娃兒的義父義母們到府裏來,就一副百事通的樣子指導自己這樣那樣,待到娃兒生下來,自己還不得靠邊站?說不得,義父義母就從夏桂兒這裏截止了。
卻說夏桂兒見蔣白應承讓她當娃兒的義母,自我感覺沒有白來京城一趟。看吧,雖嫁不了“顧郎”,但當了“顧郎”娃兒的義母,跟“顧郎”做了親戚,以後來京城,則可以名正言順進福王府看望“顧郎”一番。她自己想通了,又住了幾日,逛遍了京城名勝,這才告辭回江南。臨走把一個小布包遞在折桂手裏,讓她轉交給蔣白,說道是留著給娃兒的。
待送走夏桂兒,折桂把小布包交給蔣白。蔣白打開一看,滿滿一小袋,全是圓潤光澤的珍珠,不由驚奇,嚷道:“娃兒還沒出生呢,這份禮可太厚了。”
顧元維在旁邊道:“我已著人仔細查過夏桂兒,她爹娘雖隻是江南的富商,但她外祖父外祖母卻富可敵國。偏生她外祖父沒有兒子,隻有夏桂兒的娘親一位女兒。聽聞她外祖母手中的資產將來會交到夏桂兒手中。這一小袋珍珠雖價格不菲,於她來說,倒沒什麼。咱要發愁的是,收了人家的禮,將來人家真的擺出義母的款頭來,可要頭痛。”
大家細數蔣白肚子裏娃兒現下認的義父義母的來頭,數著數著不由發愣,這些人來頭都太大了,以後娃兒出門,就是橫著走也沒人敢管!
正說話,喬香巧來了,因笑道:“我早起聽到一個新聞,不知道你們聽到沒有?”
“什麼新聞?”蔣白橫一眼顧元維道:“我現在被拘在府裏,什麼新聞都聽不到,就是聽到了,也早不算新聞了。”
“原來你們真個不知道呀?”喬香巧拍手笑道:“有一位姑娘硬住進沈府裏去了,鬧的人盡皆知,這會子我們倒知道因由了。”
原來沈天桐年前奉了皇命到外地賑災,途中遇見山賊,卻從山賊手中救下一位被搶劫的姑娘。一問,才知道那位姑娘是四品官員的女兒薛天玲。薛天玲因學了一點功夫,自以為身手不凡,便獨自出門遊玩,誰知遇了山賊,三兩招下來,卻失手被擒,幸好沈天桐等人路過,順手救了她。這一救,薛天玲便一路纏著沈天桐,非他不嫁。沈天桐百般推拒,好容易這個月賑災回來,卻發現薛天玲拐了七八個彎,卻算是沈夫人娘家的親戚,這會子以親戚名義住進沈府中,其意自然在沈天桐身上。沈夫人正為沈天桐不肯議親頭痛,見得薛天玲方方麵麵不錯,自然暗助一臂之力,隻給她創造接近沈天桐的機會。這才幾天,事兒就傳了出來。
喬香巧說完,笑吟吟瞧了幾眼蔣白。另有一句話卻忍了回去。聽聞沈天桐沒狠下心推拒那位薛姑娘,卻是因為那位薛姑娘眉眼和白哥兒有三分相似處,這才……。嗯,現下所有人都成睜眼瞎子,全假裝看不出薛姑娘和白哥兒相似,反口口聲聲說道薛姑娘活潑,沈天桐穩重,正好互補,正是良配。噗!
這當下,沈天桐正和薛天玲在涼亭中說話。陽光下,薛天玲眉眼如畫,笑靨如花,沈天桐有些許的愣怔,因抬頭瞧瞧四周,見得靜悄悄的沒人,這才慢慢道:“天玲,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如何進將軍府學藝,如何和蔣白打架,及至後來上將軍府求親等事,沈天桐都細細說了。
“沈大哥,你肯告訴我這些,我實在高興。”薛天玲迅速伸出手拍拍沈天桐的手背,低聲道:“待咱們定了親,福王妃應該也產下娃兒了,到時咱們就堂堂正正一起上福王府去看望義子,可好?”說著小臉早紅了。
“好!”沈天桐籲了一口氣,主動伸出手握住薛天玲的手,見她難得的害起羞來,模樣兒嬌俏萬分,心頭不由一動,嘴角微微浮起一縷笑意。長久以來那個心結,似乎正在慢慢的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