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傑……賀傑！”
在連喊數聲後，賀傑這才從臆想中掙脫，意識到是教語文的那個老李頭叫自己，便趕緊站起來。
“那麼，你來回答一下這題。回答不出來就站著上課，一整天！”老李頭方框眼鏡後散發著令人膽怯的寒光。
剛剛在走神，賀傑自然是沒聽課，正要厚著臉皮說不會，左前方傳來答案:“選D，選D！”
“應該是選D吧。”賀傑猶豫了一會兒說道。
老李頭扶了方框眼鏡，嚴厲的說:“對了，坐下。下不為例，下次再這樣，你就到這裏來坐。”拍了拍講台邊。說罷就繼續講課。
……
課後，孫金豪大大咧咧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小子是怎麼回事啊？老李頭可是班主任，他的課你竟然敢走神！你不怕他回頭給你媽打小報告？”
賀傑尷尬的笑了笑，說:“剛剛多謝你了。”孫金豪還是一如既往的對他這麼好，不愧是和他穿同一條褲襠，從小玩到大的好哥們兒。
“你剛剛該不會是在想莫思楠吧？”孫金豪一臉壞笑。聽到這個名字，賀傑愣住了。
“不是。”
孫金豪是賀傑知無不言的兄弟，自然也把暗戀對象的事說了出來。
“你小子不誠實，不就是被拒了嗎？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沒關係，咱賀傑長得帥，再找過，不怕沒有同意的。”
被孫金豪拍了拍肩膀，賀傑似乎也找回自信了。
“不過，我剛剛的確沒在想她，我在思考昨晚上做的那個古怪的夢。”“別想那麼多，下節體育課呢！咱們偷偷溜掉去吃飯唄！”孫金豪已經開始計劃等下要幹嘛了。
“那不是夢嗎？”賀傑的眼神凝重起來。
……
“吃飽了！傻子才會去認真跑圈呢！”孫金豪滿意地用牙簽剔了剔牙。旁邊的賀傑也很讚同。
沿著校園小路往前走，賀傑兄弟倆準備去學校花壇邊到處逛逛。
還是賀傑眼尖，一把拉住孫金豪，深呼吸一口氣，指著花壇邊打電話的一位年輕男老師:“你看那是誰？”他總覺得打電話的人有點熟悉。
孫金豪定睛一看:“莫慌，他是隔壁的體育老師張烈，性格好好，和同學相處得很開，別的老師想搶他課，他都還不讓呢。”
賀傑沒有說話，若有所思的看著正在打電話的張烈身旁，因為——
昨夜夢中出現的王奶奶“身影”，此刻就在那裏，仿佛在聽張烈打電話。
“你什麼時候還清貸款啊，小張？時間可是不多了！”“快了快了，過幾天就能把那筆欠款還清。”張烈老師似乎對電話那頭的人點頭哈腰。
“孩子，你那筆錢……那筆錢到了沒有？”王奶奶的“身影”發出點斷斷續續的聲音。一眨眼，王奶奶的“身影”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