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哥說到做到,沒一會就準備了一桌吃的,比較簡單的燴麵片,食材簡單,一人一碗,勝在材料新鮮,而且麵是現擀現切,夠筋道。
七個人都餓了,就一人捧著老大的碗埋頭苦幹,那中年男人自稱姓陳,說喊陳哥就行。
看他們吃的這樣子,陳哥嘴角綻出一抹笑,看著是格外親切,他們正吃得歡,外麵又來了人,這一次陳哥眼底有光,把抽的煙扔到地上,腳一碾,出去了。
蕭承羽朝門外一看,得,這次是“真”古董商來了,外麵來了兩個提著布袋的男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顯然和這陳哥是老熟人,就是看著麵色不怎麼好。
盧方長望了一眼,埋頭把碗裏的麵片幹完,然後抹嘴和蕭承羽說道:“沒用,白搭。”
那兩個男人跟著陳哥進來,看到在院子裏吃飯的陌生人,一下子停下腳步。
陳哥十分熟練地說道:“沒事,外地過來玩兒的,帶著仨孩子過來的一家人,你們照常。”
陳哥搬出一張桌子,兩個古董商坐下後把袋子朝桌上一放,陳哥馬不停蹄地出去了,再回來的時候腦門上多了一層汗,臉上卻是笑意滿滿:“放心,一會兒就來子。”
這是經常下鄉的古董商的作派,要是偶爾,是自行走街串巷收著舊貨,這倆輕車熟路的,還有陳哥這個中間人,直接來了坐收就成。
蕭承羽碗裏的麵片一下子就不香了,他興致勃勃地看著院中的一幕。
好奇心讓他看上去更不像行家,沒一會的功夫,就來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家,手裏拿著上個世紀的糧票,米票、油票等等,小心翼翼地包了一紮。
就算是沈平,也沒有用糧票、油票的記憶,隻能用腦海裏盤索出一些當時的景象——出門靠條子,買米靠票,當時奉行的就是票證製度。
“這票可有點曆史,”盧誌勇感慨道:“叔,您還有印象吧?”
盧方長的年紀最長,聽聞後點頭說道:“第一套糧票是1955年發行的,當時實行統購統銷、定量供應的糧食政策,不止是吃的,許多物件都得糧票換。”
柴米油鹽要靠糧票買,後來發展到衣、食、住、行都離不開這東西,整個社會的人都票充斥著生活,直到1993年,糧油的供應充足,糧票才消失在曆史的長河裏。
聽著他們議論,那對老夫妻頗是激動:“可不是嘛,當初一下子敞開供應,手上的糧票也派不上用場,好多人都扔了或是被回收,咱們舍不得呀,以前一票難求,怎麼能扔呢?”
“我們不僅把家裏的存起來,別人扔的咱們也撿了些回來,全在這裏了。”老頭看著收古董的兩人,衝著大高個說道:“這些能收不?”
高個子沒說話,先把那一疊票收過去,打開後攤在桌上,隻見種類繁多,裏麵有糧票、油票、布票,有叁市斤、伍市斤,有叁市寸、伍市寸等等規格,滿滿的回憶感。
隻是時間隔得太久了,從1993年取消到現在,也有三十年,不少票證上要麼有汙漬,要麼缺角,要麼折痕嚴重,品相上來說一般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