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蕭家的兒媳婦白秀英和趙櫻帶著沈知行坐在一首,而駱雄獨自坐在這一首。沈知行緊緊靠著趙櫻的身體,低頭把玩著手上的奧特曼。
“咳,”蕭老爺子重重地咳了一嗓子:“龍爺啊,你看這事我們蕭家可做不了主,隻是考慮到知行大病初愈,正在恢複期,暫時留在老宅養病,他的監護人是沈平。”
“沈平不在,這孩子也就寄居在咱們這,您要把人帶走,這可說不過去。”
龍百江看著乖巧的知行,心裏像貓爪子撓:“蕭爺,不管前緣如何,知行是我的親兒子,我怎麼能撇得下,當年我一時糊塗犯下大錯,但老話都說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趙櫻早從白秀英那裏知道前因後果,這些天就沒有帶知行出過門。
除了養身體,蕭家給知行請了家庭老師,每天帶他學習各學科知識,充實得很。
本以為這位不可能做到這個地步,結果人家厚著臉皮上門要兒子,趁著沈平不在北州!
蕭老爺子靠在椅背上,手裏端著漂亮的白瓷茶杯,樣子悠哉,瞟一眼右首的駱雄,自剛才接了電話進來,這位龍爺的大弟子臉色就不大好看,嗬。
“龍爺就不要為難我了,沈家父子借住在我這裏,沈平不在,我就要負起責任,知行還在恢複期,現在不能擅自挪動,何況,你有什麼立場?”
“戶口本上,知行姓沈,監所人是沈平,和你沒有半分關係,要說血緣關係,是,這一點不能否認,鑒定報告擺在那裏,但是,龍家是什麼地方?”
“您兩位兒子都是奔四的人了,能承認這個才十歲的弟弟?”蕭老爺子提醒道:“他們現在在其它行業投資,可不代表他們不願意接管古董生意。”
“你接回去便是個新信號,他們會怎麼對待知行,你最大的孫子都七八歲了吧?”
駱雄鐵青著臉,此時長籲出一口氣,貿然說道:“蕭老,晚輩冒昧插句話——沈平耽誤了十年,現在可以說是一無所有,知行跟著他能得到的有限,但跟著師父,就不同了。”
蕭老爺子沒有說話,隻是笑笑,白秀英輕哼一聲,暗道依這人的身份也不配和公公說話。
她手指輕敲著茶杯,反問道:“沈平為什麼會混成現在的模樣,難道就能不問前因,你現在說出這番話,可見沒有對你們的所作所為真心悔過,隻是懊惱事情被提及擴散。”
“要是心存歉意,對這孩子內疚,對沈平心存歉意,補償呢?”
白秀英長得極有古典美,保養得宜,看似溫柔如水,說話字字如刀:“隻要權利,不要責任和義務,這怎麼能行,想當父親,起碼要承擔起父親的責任吧。”
“且不說沒有對沈平耽誤的十年做出補償,你們給知行買過一罐奶粉嗎?給知行買過一套衣服,今天過來倒是沒有空手,但,就這?”
一箱零食,一套樂高,剩下的反倒是些給大人準備的茶葉,水果。
白秀英嗤之以鼻,就他們蕭家給知行準備的都比龍百江這個親老子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