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的眼神不善,裏頭的鄙夷都溢出來了,吳軍屁股底下跟著了火一樣,他也不想,他也不願意,但事情發展到現在,反正是詭異得很,吳軍幹笑道:“小菩薩,沈哥,晚上好。”
“好個屁。”沈平的好心情都讓這家夥整沒了。
大晚上的帶著洋鬼子跑來蕭家,還好?!
吳軍的臉蛋煞白,奈何現在人都彙聚一堂,不是解釋的時候,他隻能打碎牙往嘴裏咽。
艾德裏安中文極好,髒話也聽得明白,他隻帶了兩個人來,他坐著,兩個同樣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他身後,其中一個戴著金絲眼鏡,倒是比上回見到的人要斯文許多。
蕭承羽大大方方地衝他點點頭,對沈平的爆粗置之不理,來到蕭老爺子身側坐下。
今天隻有蕭老一人在這裏,蕭承羽自然而然地挨著自家人坐,這才說道:“這是為了?”
“白肉太歲。”艾德裏安接過話頭道:“十五萬一斤。”
“不賣。”老爺子樂嗬嗬地拂著下巴說道。
“為什麼?”
蕭老爺子沒有說話,突然站起身,走到廳堂中央,順手撩起褲腿,慢慢露出小腿!
蕭承羽的眼神頓住,爺爺的小腿上有一條蜈蚣型的疤痕,從膝蓋下方一直到腳後跟!
傷口猙獰,像是被人用有鋸齒的利器刮開,當年縫合的人技術不好,傷口處理得肯定也不及時,才會留下這麼猙獰的疤痕,時隔多年,舊傷依舊觸目驚心。
像一條醜陋的長蜈蚣盤鋸在小腿上,傷口深處還隱隱發黑,時隔多年,依舊觸目驚心。
“這條傷口,是拜你的祖父老艾德裏安先生所賜。”蕭老爺子放下褲腿,冷冷地說道:“當年在九龍飛天之地,有人擅闖山林,意圖盜寶。”
“我與淩老爺子一行人齊齊入山協助,卻被困入險境,我和老淩與大隊伍脫離,共同遇襲,危難之時是他救了我一命,自己險些喪身山林。”
“我身上則留下這道傷,因為處理不及時才變成這個樣子,傷口是我自己縫的,入院時惡化,險些,我就少了這條腿!老淩也丟命!”
艾德裏安嗖地站起來:“老先生,你們華夏有句老話叫做——捉賊捉贓,我的祖父如今仍在世上,若他有罪,為何沒有被治罪?”
“哈哈哈哈哈……”蕭老爺子好像聽到了莫大的笑話,這世上不義之人多了去了,可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當年哪有能力將他們捉住?讓他們逃出去!
時隔幾十年,那老東西的孫子成了國際聞名的黑商,明麵上身份好看不少,幹的還是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奈不住有些人為榮賣國,讓這些黑商肆意搜刮華夏古董藝術品!
“我蕭家做不了別人的主,但可以做自己的主,不要說十五萬一斤,你就是一百五十萬一斤,一克白肉太歲也休想從蕭家拿走,滾!”
老爺子雖然是中氣十足,但畢竟年邁,就在此時,蕭承羽從椅子上彈起來,一手扶住蕭傳江,一雙眼睛無甚感情地盯著艾德裏安,單手揮出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