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胞胎也被吸引過來,看到和自己同類的存在,都瞪大了眼睛,而老賀和徐則也是麵色各異地靠過來,老賀咂巴了一下嘴巴:“不是吧?”
徐則的神情更是古怪,這讓在飛機上就察覺到一絲不同的蕭承羽又多了一些感受。
“是熟人?”蕭承羽說完,徐則突然開口道:“這是我們副隊長小時候的照片。”
徐則看著左右兩個差不多的半大少年,也分不清哪個是,倒是祝絮梵指向右側的那一個:“副隊長的耳垂不一樣,這個是他,這邊的應該是他的大哥,比他早出生五分鍾。”
吳江都徹底懵了,這世上還有什麼巧的事,他咂巴著嘴說道:“江律師是提過自己還有親人在國內,但是父母感情破裂,當年鬧得很厲害,可以說是老死不相往來。”
徐則等人都悲痛莫名,好一個老死不相往來,以後就是想見,也沒有機會了!
“怪不得他一直說想要來諾非亞德州。”祝絮梵記得他那天在山頂上突然說出這句話,是不是那時候就有了不好的預感,都說人將死之前都有悸動。
蕭承羽是了解的,祝絮梵他們以前的身份不可能出國,所以那位副隊長再想見自己的親人,也很難出來,至於這位江律師,母親這麼痛恨父親,隻怕……
人一旦偏執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不過,蕭承羽看著異常沉默的徐則,心中微動。
吳江也沒想到還有這種轉折,站在那裏緩了半天神才說道:“我算是明白了,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呀,你們等著,我這就通知江律師,對了,怎麼介紹你們?”
“就說,我們是江介懷的戰友。”祝絮梵說道。
吳江一聽戰友兩個字,忍不住雙腳並攏,都不再像剛才那麼晃。
“真沒想到,咱們來這裏居然誤打誤撞進了江副隊家人的房子。”老賀故意放輕鬆道:“絮梵啊,這大概是他在天有靈,讓咱們代替他來見一見。”
“這是有什麼深仇大怨,一家人相隔汪洋大海?”盧流星沒什麼心眼,忍不住說道。
盧方長敲打道:“少猜,見到人就知道了。”
“絮梵,我記得副隊長的遺物一直沒有人認領,一直在你手裏吧?”老賀突然說道:“這回找到他的家人就可以轉交了。”
祝絮梵點頭,照片上的年輕父親早在江介懷十六歲的時候就去世,他犧牲後的喪事是他們給他辦的,遺物無人認領,祝絮梵領了回來。
衣物類的都燒在他的墳頭,唯獨一個日記本,一塊老式的櫻花牌的手表還留在身上。
因為江介懷曾對這裏念念不忘,知道要來這裏,祝絮梵索性將這些東西一並帶過來,就當幫江介懷償了心願,現在有這樣的際遇和驚喜,就像他在天上看著,冥冥中自有注定。
看著照片裏年少的江介懷,祝絮梵仿佛看到曾經活生生站在他麵前的江副隊長。
他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漫天白雪裏隻有他和她,他當時已經無法出聲,血不停地從他的身體裏湧出來,看著淚流滿麵的她,他一直試圖張開嘴巴,用盡了全身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