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婷的心裏脹脹的,有些酸,有些澀,也有些甜,她玩味地把把弄著麵前的餐具,頗是意外地看著麵前的餐具:“這可是高大師的作品?”
“原來也是行家啊。”老板端著一道涼菜走出來,很是滿意地說道:“當代陶瓷琉璃的大師中高大師的藝術品味最好,設計風格也隨著時代發展而進步。”
剩下一半的話沒有講,有些大師則是固步自封,依舊靠三四十年前的風格打天下,殊不知現在年輕人的審美比以往的人不知道高到哪去,老一套對他們哪裏管用?
這位高大師不僅懂得進步,風格隨著時代進步,而且並不太看重名利,倒不是擁有得多所以無所謂,是真的看淡,最近就捐了一批作品給某區博物館。
他捐贈的可不是一件兩件,直接撐起了一個展廳!
這種慷慨的行為擱在哪裏都值得稱道,那些作品任意一件拿到市場上都能賣個高價,足足一個展廳的量,得是多少錢?擱到別的藝術家身上,未必有這種大量。
陳婷最知道文玩圈、藝術圈裏有多少沽名釣譽之人,像高大師這種,她是由衷地佩服。
她對老板的眼光很是讚同,忍不住和他多聊了一句,突然被晾到一邊的沈平有些酸,氣場直接變成低壓,悶悶不樂地吃著麵前的涼菜。
要是之前他還能由衷地誇一句好吃,現在被醋味衝得五感不對勁,美食失去了滋味。
陳婷輕飄飄地抬了下眼皮子,噗嗤笑道:“你剛才不是說有話要問?”
“是,”沈平有些氣呼呼的,別扭的樣子逗得陳婷想笑:“他們讓我問問你,艾德裏安給你拋了什麼誘餌讓你來北州和他麵談,想看看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陳婷沒有直接回答,倒是若有所思道:“看來你們和他的關係是真的不好,蕭家人不待見他,怪不得他要舍近求遠——找我們來合作。”
“合作什麼?”
“他一個老外跑來華夏的地盤要來協辦鬥寶大會,你說離奇不離奇,可是他給出的條件太豐厚,作為鬥寶大會的主辦方之一,我也想知道他還能拋出多少籌碼。”
鬥寶大會的事還是沈平告訴蕭承羽的,原本是想鼓動蕭承羽去參加以壯大自己的聲名,因為致遠號船長的出現,小菩薩心裏的天平明顯向海撈傾斜,倒是忘記還有個鬥寶大會了。
“他想幹嘛?”沈平不悅地皺起眉頭:“你們同意了?”
這話問得還算有水平,鬥寶大會又不是中原古玩協會一家的事,是多個地方的協會共同承辦,隻是中原古玩協會占大頭,話是如此,也不是她陳婷一人能做主。
“這也是我在想的——他大概是想在華夏文玩圈裏露個臉,好讓自己有一席之地,隻是他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想來想去不過是有利可圖,難不成想做古董生意?”
陳婷還不知道艾德裏安家族在華夏做的孽,但她曉得都是為了利。
沈平沒怎麼多想,就直截了當地說道:“他心懷不軌,你要當心,不要成為他的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