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策提取了這人的血樣進行血型鑒定,卻是A型,跟死者龍氏****裏****血型不同,也就是說,可以排除這個人就是奸殺龍氏的凶手,而是偶然巧合的另一件強奸案。
司徒策無奈,隻好下令返回縣城。
他們回到縣城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司徒策立即到書房檢查檢驗結果,讓他很是失望,——衣服上沒有發現任何指紋!
人的指紋在物體上能否留下,以及留下的時間長短,跟物體的性質有很大關係,紡織品本來就是指紋的不良載體,不容易留下指紋,而且時間也可以讓指紋裏的汗漬蒸發而檢驗不出來,所以,從衣服上找不到指紋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如果是別的案子,司徒策大可不在乎,可是,這是關係到他跟賀蘭冰兩人婚事的案件,他不能不在意,現在,這衣服上找不到指紋,賀蘭冰的姨父肯定會以為他沒有盡心,隻怕又會生出諸多麻煩來。想到這,司徒策就頭大。
第二天早上,司徒策又去看了,結果還是找不到任何指紋,司徒策徹底失望了,他想不到更多的辦法,隻好硬著頭皮去見段平。
段平聽司徒策說已經窮盡所有辦法,找不到指紋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將衣袍收了,冷冷地瞧了他一眼,然後返回京城去了。
段平不說話,比說話更讓人心寒,讓司徒策心裏更沒有底。禁不住歎息了一聲。
賀蘭冰斜躺了床頭,瞧著他,招招手,讓他坐在床邊,低聲道:“別在意,我姨父就是這樣,對誰都是冷冰冰的,他倒不是故意對你這樣的。”
“他是故意的!”司徒策道,“他忌恨我,因為他喜歡的柳兒留在了我家,所以他處處跟我作對。”
賀蘭冰瞧了他一眼,道:“那柳兒,你打算怎麼辦?”
“能怎麼辦,到時候找人嫁了唄。”
說完這話,司徒策心裏又好像被一隻小手揪了一下似的疼。
賀蘭冰笑了,輕輕靠在他肩頭,道:“等你科舉及第中舉了,就提親,好嗎?”
科舉及第?司徒策心頭苦笑,現在自己對四書五經還是一頭霧水,如何及第?側頭親了親她的秀發,道:“你爹娘會同意嗎?”
賀蘭冰抬起頭瞧著他:“你先提親啊,我才好跟爹娘說,你要不提親,怎麼說法?別人還以為我真的嫁不出去了,非要倒貼著找你呢!”
司徒策笑了,點點頭,輕輕摟住她,好生親熱了一回,道:“我要是考不上呢?中不了舉人呢?”
賀蘭冰一愕:“一次考不上就考第二次,終會考上的!”
“等考上的時候,我們恐怕已經老了!”
“老了我也等!”賀蘭冰瞧著他,目光充滿了哀怨。
司徒策知道,那是對命運的無奈,說不定,也有一些是對自己的,覺著自己不努力。這也難怪,一個苦讀了十七年的書生,這麼紮實的基礎,又請了專門的私塾老師,而鄉試及第相對不是特別難,所以在平常人看來,這隻能歸責於努力不夠了。
司徒策把賀蘭冰摟進懷裏,一時不知道怎麼說才好,表態努力?這短短半年,就算白天黑夜不睡覺努力學習,也是沒辦法高中的。別說鄉試了,隻怕連童生的縣試府試都過不去的。
賀蘭冰知道司徒策心理壓力非常大,也不忍心給他增加壓力,嫣然一笑,道:“昨兒個那案子,破得怎麼樣了?”
“抓了一個,但真凶應該另有其人。”司徒策把經過給賀蘭冰說了。
賀蘭冰沉吟片刻,道:“聽你說這案子,我倒想起另外幾件案子來,是前幾年的了,也是農婦在低頭勞作,被人強暴的後勒死的,用死者的褲帶勒死。”
司徒策吃了一驚:“我怎麼不知道?你那櫃子裏的案子我都看過了,沒有這種案子啊!”
“這類案件,我是鎖在另一個小箱子裏的。沒給你看。”
“為什麼不給我看?”
“這些案子是關乎人家女人的清譽的,自然不能隨便示人,所以單獨放了,一直沒給你,也是想著這些案子不好破,讓你先破那些沒破的命案。”
“這也是命案啊!而且還是奸殺的大案!”
“這種案子先前偵破,已經讓苦主家很是難堪了,沒有破,現在再折騰,破了還好說,破不了,人家苦主會更難過的,旁人也會笑話他們的。”
司徒策明白了,強奸案件是非常特殊的,不僅對被害人造成很大的心理壓力,也會給被害人家庭帶來很大的壓力,很多人不是用同情的眼光看他們,而是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私下裏指指點點的議論,很多也不是出於同情,這種議論和目光,給被害人及其家人的正常的生活帶來的影響非常大。現代社會一些刑偵案件不注意這一點,不注意給受害人及其家屬保密,公開地進行相關調查,甚至找到單位學校去當著受害人同事或者領導的麵告訴來意進行調查,給受害人及其家人帶來了極大的心理壓力,也嚴重影響了他們的正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