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像霜打的茄子似的,低落的坐在殿內,默不作聲。
朱祁鎮邁步進入大殿,看到愁成苦瓜臉的藩王們不由啞然失笑。
看來都被今日閱兵嚇得不輕,徹底打消了他們心存的幻想。
隨著朱祁鎮落座,宴會隨機開始,宮女們隨著音律幡然起舞,曼妙的舞姿動人心魄,這也是藩王們平時最愛的節目。
據聞蜀王更是少有的風流人物,專門訓練了一批舞姬尋歡作樂,好不瀟灑。
可今日沒有一個藩王有心思欣賞舞姿,隻是低頭一杯杯飲著杯中酒。
一曲舞罷,都已經喝的迷迷瞪瞪,麵紅耳赤。
朱祁鎮見時機成熟,揮散了歌姬舞女,是時候和藩王們好好聊聊了。
“諸位王叔,佳節美酒在前,怎都愁眉不展?”
朱祁鎮的開口,讓藩王們一怔,隨即轉頭看向了慶王。
在原本商議的計劃裏,由慶王和肅王打頭,因為他倆封地確實貧瘠,沒有俸祿活不下去,理由最充分。
眾人直勾勾的目光直讓慶王覺得頭皮發麻,狠了很心,硬著頭皮道:
“陛下,臣封地苦寒,依靠俸祿才能勉強度日,饑寒交迫,這俸實在不能削啊!”
慶王管不了那麼多了,不說這麼多藩王看著,慫了屬實丟臉。就他那實際情況確實差啊!
朱祁鎮聞言飲了口酒,淡淡道:
“慶王叔沒喝幾杯就醉了嗎?朕何時要削俸?”
朱祁鎮話落,眾人都呆愣原地,是啊,朱祁鎮從頭到尾隻是邀請他們過年參加家宴,啥時候說削俸了?
傳言,傳著傳著都當真了!
慶王更是漲紅了臉,不知道怎麼回答,這波不打自招啊,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話。
“臣,臣……”
朱祁鎮見狀也沒有計較,反而主動為其開脫:
“想必是慶王封地偏僻苦寒,聽信了謠言。”
“對,正是正是。”
聽到不用削俸,慶王連忙附和,隻要不削俸什麼都好說。
“慶王叔勿憂,王叔的情況朕早有耳聞,此番招王叔入京正是要給王叔加俸呢。”
朱祁鎮笑嗬嗬的對慶王說道。
“什麼?”
朱祁鎮此言一出,在場的藩王們都不淡定了,難道是他們關心則亂,削俸隻是曹鼐的意思,不是朱祁鎮的主張?
都說陛下乃仁義之主,他們與陛下一衣帶水,怎麼會置宗室不顧?
還要加俸,藩王們不由淚流滿麵,朱祁鎮真是好人啊。
朱祁鎮隨即下令讓金英拿出加俸文書,遞給慶王及藩王們查看。
慶王更是大喜過望,看著金英手上厚厚的一卷文書更是激動不已。
這得加多少俸祿啊?
寫了這麼長的一卷!
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慶王才接過文書看來起來。
隨著慶王的目光轉動,笑容僵在臉上,腦門上浮出了豆大的汗珠,身體抑製不住的抖動起來。
這一番表現看的藩王們一愣一愣的,咋回事?賞了個啥啊?這麼激動?
不過這文書確實厚,想來好東西不少,一念至此藩王們更是心癢難耐。
能讓慶王激動到失態的賞賜絕非凡品!
說不定有鄭和下西洋帶回的奇珍異寶!
肅王就在慶王旁邊,見狀更是按耐不住。
“慶王兄,可否給王弟也開開眼?”
慶王倒也不小氣,目光複雜的與朱祁鎮對視,隨後把文書遞給了肅王。
肅王感受到手裏沉甸甸的,不由欣喜若狂,打開文書,上書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