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也是大雪紛飛,朱祁鎮與於謙坐於庭中賞著雪景,爐火正旺,燒的茶水咕嘟咕嘟響個不停。
喝著熱茶,賞著雪景,何等愜意。
“於謙,朕把你個兵部侍郎調去稅務司,你不會心裏不滿吧?遼東戰事吃緊,不然朕調你去遼東?”
朱祁鎮端起冒著熱氣的茶水細細品味一口,開口調侃道。
於謙聞言拱了拱手:“陛下說笑了,能為陛下分憂,臣做什麼都是願意的!稅務司不能沒有臣,遼東還是讓成國公來吧。”
朱祁鎮聽著這冠冕堂皇的話,爽朗一笑:
“你啊,口是心非!”
隨即兩人相視一笑,朱祁鎮哪能不知道於謙心中所想,無非是感覺到了在稅務司對百姓更有裨益。
這一年來於謙的所作所為朱祁鎮都有所耳聞,和蜀王這個商賈之友不同,於謙都快成商賈公敵了。
查稅查的是真狠!處罰也是毫不心慈手軟,一旦發現就是十倍百倍的罰,下獄問罪更是家常便飯。
大明的商業市場確實風氣大改,很少聽聞有敢不納稅者。
朱祁鎮也曾找於謙談過話,告訴他水至清則無魚的想法。
誰料於謙一句話直接給朱祁鎮堵的沒有脾氣。
那天於謙照例艮著脖子大聲開口:
“陛下,能暴露出的罪惡遠不及罪惡本身的萬分之一。臣不過一屆凡夫俗子,我大明有萬裏疆域,臣就算一刻不歇,也查不清這天下漏稅之人。”
“故而陛下擔憂完全是多慮了,就算臣再嚴查十倍百倍,這水也清不了。”
朱祁鎮聽到於謙的解釋無言以對,也就任由他發展了。
這絕對不是因為於謙還順勢告訴他了今年後半年的稅收足有八百萬兩!
比預估的五百萬兩多了一半多!
今年冬天商賈活動格外頻繁,販糧食棉花的數不勝數,稅收自然豐厚。
大明稅務司創辦一年時間就足足給朱祁鎮帶了一千三百萬兩的淨收入!
這是個多麼恐怖的數字?
這也印證了一句話,曆朝曆代,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
那些百年的世家,家中的財產簡直到了令人驚歎的地步。
而且因為其豐厚的人脈,經商經驗,財富簡直與日倍增,這些貧苦百姓拍馬和趕不上。
朱祁鎮還沒有采用階梯收稅,就是這樣一視同仁的收稅,稅金便收入如此可觀。
“陛下,獵戶軍到京城了。”
金英俯身在朱祁鎮耳邊輕聲開口。
朱祁鎮聞言輕輕頷首,嘴角露出笑意開口道:
“朕終於等到他們了,宣他們入宮!”
“遵旨。”
金英應了一聲,邁著小碎步轉身就去傳旨。
說罷朱祁鎮站起身來,看著於謙開口道:
“看來這雪景是賞不成了,走吧,隨朕去看看朕的當代荊軻和鄧艾!”
於謙聞言不禁莞爾一笑,笑著應聲。
看著朱祁鎮開心的樣子,應該對這幾個年輕人很是滿意,於謙心中也很是好奇最近這風頭很盛的幾人。
不多時,朱祁鎮帶著於謙剛入大殿,剛進殿就看到幾個年輕的小夥子東張西望,局促不安的站在大殿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