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陛下的新軍這麼有禮貌的嗎?過來拿人還要行禮?

孔府眾人心中胡思亂想起來,盡管沈安很是客氣,但看著眼前這群虎狼之師,孔府眾人還是覺得膝蓋一軟,差點跪了下去。

黑洞洞的槍口和淩冽的刀光都像是催命符。

衍聖公孔彥縉首當其衝,更是摸不著頭腦,隻能順坡下驢的開口道:

“沈將軍客氣了,快快請起!”

沈安聞言站直了身形,拱了拱手:

“謝過衍聖公。”

衍聖公孔彥縉隻能木然的點了點頭,隨後不再開口,等著沈安發難。

局勢瞬間再次劍拔弩張起來,沈安看著緊張的局勢主動開口打破了僵局:

“衍聖公,下官怎聞到一陣血腥味,不知府中可有出什麼事?”

沈安看似漫不經心的開口道,眼神不住的往府裏麵瞅去。

孔府眾人聞言不禁臉色一變,拳頭緊握,府中家丁不動聲色的拿起了棍棒。

孔彥縉聽到沈安的詢問臉上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解釋道:

“沒有什麼事,府中作宴,烹羊宰牛難免落下血腥味。”

沈安聞言麵不改色,但看著孔府眾人的表現心中早已起了疑雲。

誰家作宴能有如此濃重的血腥味?這都快趕上戰場的血腥了,沒有數百人被殺根本不可能。

但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沈安聞言露出恍然之色:

“原來如此,是下官多慮了!”

孔彥縉看著沈安並沒有抓捕的意向,忍不住開口詢問:

“沈將軍不知到訪有何貴幹?孔府若是能效勞定然不會推辭!”

孔彥縉試探著問道。

他越看越覺得沈安不像是來拿人的,好像是來敘舊的。

“哈哈,你看我這個腦子,差點忘了正事。”

“其實也沒啥事,最近朝廷不是在朝鮮和我軍大戰了一遭,倭軍氣勢洶洶,有進犯我大明的意圖。”

“這不是山東匪患嚴重,陛下裁撤了備倭軍,武備軍人手不足,又聞衍聖公乃是天下儒者聖地,特來派我前來拱衛孔府!”

沈安臉上露出笑容,開口解釋起了緣由。

字裏行間都是對孔府的關心,語氣中滿滿的誠懇。

孔彥縉和孔府眾人聽到沈安的解釋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這沈安又是鬧哪出?

陛下居然會派人來保護他們,這是在做夢吧?

“嗒吧”

聽到沈安的逆天發言,孔府的家丁不由手一滑把棍棒跌落到地上。

孔府上下都以為沈安是來拿人的,結果你說是來保人的?

還能再離譜一點嗎?孔府眾人更是陷入迷茫,難道孔府的麵子這麼大嗎?

沈安此刻麵帶笑容,就當沒看到這一幕。

“原來如此,那老夫代孔府謝過陛下恩典!隻是我曲阜遠離海岸,近日未聽聞有匪患,隻怕大人要空跑一趟了!”

孔彥縉拱了拱手開口回應,雖然他搞不清楚沈安到底有什麼圖謀,但絕對來者不善。

派軍保護孔府這種鬼話還是騙三歲小孩吧。

陛下能這麼好心那他孔彥縉也白活這麼大歲數了。

“哎,衍聖公此言差矣,不白跑!能確保衍聖公無恙便是我等最大的職責!不然陛下怪罪下來我等也不好交代!”

“來人,即日起拱衛孔府,一隻蒼蠅也別想從孔府飛出去!”

“尊令!”

沈安一聲喝令,一萬如狼似虎的新軍把孔府轉眼圍的如同鐵桶一般。

孔彥縉臉色頓時難看下來,正欲開口但沈安根本不給他們機會。

“衍聖公,這是陛下諭令,下官隻是遵令而行,衍聖公不會讓我難做吧?”

孔彥縉聽到沈安口中陛下諭令的字眼把剛剛準備開口的話硬生生咽到了肚子裏。

他要是再開口那不是違背聖意嗎?

隻是說是拱衛,你這是拱衛嗎?下令一隻蒼蠅也不許飛出去是什麼意思?

這到底是在拱衛匪寇呢還是拱衛孔府呢?

孔彥縉隻能強壓心頭怒意麵無表情的開口:

“那孤就多謝陛下心意了!”

孔彥縉的語氣很是不客氣,因為如今的局麵並不算糟,起碼現在看來陛下還沒有下定決心對孔府動手。

等孔府仆從調來各地的大儒學子,那孔府之圍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