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王誠一行人自京師出來之際便做好了偽裝,並未被查出什麼馬腳,王誠定了定神,抬眼望去。
魚貫而入的侍女各個模樣都很是俊美,身姿綽約,王誠看著這一幕愣了神,不禁感歎這南京和京師的差距竟如此之大。
京師雖貴為天下中心,陛下皇城坐落之地,但論財力和享受與南京還是不可同日而語。
在京師高官貴胄的府衙都很是低調,根本不會像現在薛三的府邸這樣引人注目。
薛三不過是南京城一個走私煙葉的小商賈就有如此財力,南京的富庶可見一斑。
王誠腦海中心思電轉,麵上卻不動聲色的端起茶碗喝了起來,淡定,他可是五城兵馬司出來的,不能丟了份。
王誠的強裝淡定的表現自然逃不過薛三的眼睛,看到王誠愣神的表現,薛三反而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王誠這群土包子大概率是京畿地區的富戶,湊吧湊吧了些錢也想學人家做生意。
“不知王老弟此次登門造訪所為何事?”
來者皆是客,薛三也沒有看不起的意思,刮了刮茶杯裏的茶沫,喝著茶水明知故問道。
“薛老爺抬舉我王誠了,實不相瞞,此次南下我等兄弟正是為求購仁草而來。”
王誠麵對薛三的詢問也沒有隱瞞,直言不諱表明來意,這時候就沒有再打馬虎眼的必要了。
薛三聽到王誠的話眼神微動,沒想到王誠居然如此直率,這種東西可是禁物,這個土包子真是不知者無畏還是在這裝呢?
薛三麵上不動聲色,實際上內心已經開始警惕起來。
“哦?這王老弟怕是找錯人了吧,仁草為何物?我怎從未聽過?”
薛三喝著茶,視線緊緊盯著王誠的眼睛開口道,對於仁草一事絕口否認。
王誠聞言心中冷笑,看來這老東西心裏賊得很,都放自己進來了還如此謹慎,不拿出點東西還真騙不過薛三。
“哈哈,薛老爺家業豐厚,日理萬機,應該忘了這茬。”
“在下與京城東城的李二麻子是同鄉,聽聞他在薛老爺這買了點仁草,故而特來求購,李二麻子讓我將此物交給薛老爺。”
幸好王誠早有準備,離京之前五城兵馬司便暗中抓捕了幾個販賣假煙的販子,最大的一家便是東城的李二麻子,一番拷打過後李二麻子便把煙葉的渠道全部和盤托出。
王誠言罷掏出懷中的一塊其貌不揚的銅幣遞到了薛三手中。
據李二麻子口中所說,這是一枚他和薛三的信物。
“李二麻子?”
薛三接過王誠遞過的錢幣心中回憶著關於李二麻子的事情。
李二麻子確實是京師一家買主,和薛三打過幾次交道,算算日子倒也到了進貨的日子。
“這麼說你是代李二麻子來進貨的?”
麵對薛三的質問王誠沒有猶豫便開口道:
“正是,我們幾人勢單力薄,幸得李老爺照看,李老爺看在同鄉的份上給了我們這次機會,還望薛三爺能勻出些貨來。”
薛三聞言沒有回話,拿起錢幣仔細觀察起來,確認錢幣無誤後薛三長長鬆了口氣,放下了戒心。
是熟人那就更好了,就怕生葫蘆最容易壞事。
“嗬,這李二麻子倒是生意做的大,發了不少財吧,傷腿好些了嗎?”
薛三手裏把玩著錢幣不經意的開口閑聊。
“謝薛三爺掛念,薛三爺怕是記差了,我家老爺腿腳很是利索,好著呢!”
薛三這看似不經意的話又是在試探,好在王誠來之前就把李二麻子查了個遍,拷打的時候兩條腿蹬的和風火輪一樣,哪有什麼腿疾。
薛三聞言一愣,旋即大笑出聲:
“對,你看我這個記性,這幾日都讓那小娘皮磨得記性差了許多,記錯了記錯了!”
薛三演技很是自然,一點也看不出臉上有尷尬之色,仿佛是真的記錯了一般。
王誠自然也沒有拆穿,也裝做恍然之色,應和出聲:
“薛三爺可要保重身子啊,我這有個補身子的方子,下次來給薛三爺帶一副,保管一副就讓三爺龍精虎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