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可不會給大堂內的空府眾人思考的時間,他們是奉皇命而來,不給任何人麵子!
皇權特許,說的就是他們!
錦衣衛包圍大堂後,一人邁步上前,手中拿著一紙詔令。
“衍聖公,我乃錦衣衛指揮僉使李榮,奉陛下諭令召你入京,我不想鬧得太難看,跟我們走吧!”
李榮聲音生硬而冰冷,絲毫不給這個所謂的衍聖公麵子。
幹他們這一行的就沒有給人麵子的習慣,因為從錦衣衛創立到今天,就沒有幾個人能從詔獄中進去又出來的,能被他們錦衣衛拘捕的基本上已經宣判了死刑,給死人何必給麵子?
任你是多大的官,進了詔獄就沒有出來一說!
李榮生硬的開口,隨後一揮手幾名錦衣衛立刻拿著刑具上前就要給孔彥縉鎖上。
大堂內的孔家族人聽到李榮的話不由大急,急忙把孔彥縉圍起來。
“放肆,我家家主是朝廷欽定的衍聖公,千百年來從未有人敢如此對我孔家家主大呼小叫,就是陛下對孔家也是禮遇有加,你們怎敢如此?”
“不錯,就算陛下召我家家主議事,豈可枷鎖加身?可知我家家主乃是聖人血脈,豈有鎖聖人的道理?你們是要遭天譴的!”
幾名孔家族人大聲嗬斥著上前的錦衣衛,想要喝退上前的幾名拿著枷鎖的錦衣衛。
畢竟他們孔家眾人幾千年來就沒有遇到過這種待遇,別說孔彥縉貴為衍聖公,就是孔家的族人出門在外誰不尊稱一聲衍聖公?
那是何其風光,什麼時候聽過枷鎖加身這種待遇!
麵對阻礙執法的孔家族人,錦衣衛可不會慣著,一柄柄雪白的雁翎刀瞬間便抵到了孔家族人的脖頸上。
“阻礙執法者,斬!”
李榮看著阻礙的孔家族人臉色一冷,一揮手錦衣衛便準備大開殺戒。
管你什麼聖人不聖人的,敢妨礙執法,隻有一個字,殺!
聽到李榮話語中冰冷的殺機,孔府族人瞬間身子顫抖起來,不似剛開始的硬氣。
眼看孔府眾人冥頑不靈,李榮右手緩緩舉起,就要落下!
一直坐著的孔彥縉終於坐不住了,他現在可以肯定這群錦衣衛絕對是來真的,一個不慎孔家就沒了。
原本孔彥縉還想仗著孔家聖人血脈這個身份妄圖壓一壓沈安等人,現在看來根本沒有一絲希望。
“你們讓開,李大人,老夫跟你去便是,不要傷我族人,你要敢傷我族人一根毫毛,老夫必上奏陛下!”
孔彥縉手持拐杖在地上狠狠敲擊,身形緩慢的站了起來,朝著李榮開口道。
李榮聽到孔彥縉的話眼神中閃過一絲譏諷,這老頭怎麼還沒認不清形勢呢?都是將死之人了還在顧及所謂的麵子,要是陛下真把你當回事能讓錦衣衛來捉拿?
真是天大的笑話。
但李榮也不戳破,陛下可沒下令屠孔家全族,隻要不阻礙執法他不能擅作主張。
隻要把孔彥縉帶回京師他的任務就完成了。
李榮揮了揮手,一眾錦衣衛收起了雁翎刀。
孔彥縉也在族人的攙扶下緩緩來到了錦衣衛麵前,兩個錦衣衛適時上前,看著眼前木質的枷鎖,孔彥縉臉色很是難看。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成為階下囚。
孔彥縉看著李榮冰冷的麵孔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李大人,老夫年邁,可否通融一二,等到了京師再戴此枷鎖?金山銀山,老夫從不吝嗇!”
孔彥縉滿臉希冀的看著李榮,要是真被這枷鎖鎖著去京師,那他孔家的臉可算是徹底丟盡了。
無論是文人的傲骨還是骨子裏的驕傲都不允許孔彥縉這麼做。
李榮聞言緩緩的轉過頭,看著昔日的聖人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就在眾人心中升起一絲希望的時候,李榮上前幾步來到李榮的耳邊悄聲道:
“衍聖公的銀子還是留著買口好棺材吧,我李榮從不收死人的錢,無福消受啊。”
李榮的語氣很是溫和,甚至嘴角還有一絲笑意。
但這溫和的語氣說的話卻讓孔彥縉身子不住的發冷,差點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