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勝安躺在熱炕頭上,半眯著眼睛裝暈。

她竟然穿越了!

房間裏一個老太太,霜白頭發,臉氣得通紅,“明兒個安安訂婚,白越那缺德玩意兒跑了,你們說這事兒咋辦?”

房間裏其餘四五人,沒有一人出聲。

等等,白越?

這名字......好像在哪聽過!

沒等她細想,剛才的老太太開始哭天搶地唱大戲:

“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啊,老了還要讓人看熱鬧!

安妮子未婚夫帶著嫂子跑了,明天要是露餡,就成了村裏的笑柄!

沒成家的這些孩子要被拖累的打光棍兒呦......

老何家怎麼就這麼倒黴!”

老太太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袖子擦了一把眼淚鼻涕,時不時朝火炕方向瞧。

何勝安視力很好,半闔著眼睛,也清楚的看到老太太袖子上黑硬的印記。

她硬生生壓製住想吐的衝動,譏諷地看著老太太演戲。

剛才她融合了原身的記憶,知道這是老太太的慣用伎倆。

老太太就是用這樣的方式給二兒子家要了不少好處。

如今任由老太太哭鬧的也是原身二叔一家子。

何勝安覷著眼睛將屋內眾人陸陸續續的對上號。

原身所在是何家大房。

而何老太最看不上的就是大兒子家。

原身的父母在何老太跟前窩囊了一輩子,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兒,更是在何老太跟前抬不起頭來。

現在屋子裏的人除了原身母親和大哥,都是原身二叔家的人。

他們所在的房間,正是原身的房間。

“大嫂,你們家出了這檔子事兒,我閨女和兒子的婚事都受影響,你要給個說法!”

何母拍開妯娌的手,彎下腰給老太太順氣兒,大著膽子說道:

“娘,您別嚎了!再嚎下去,不用明個兒,一會兒就傳了整個村。

要不咱們延後?安安現在還沒醒呢!”

何老太止住大嗓門,眼睛狠狠剜了一眼,“那怎麼行!月丫頭明天要來呢,怎麼能延後。”

何母脖子一縮,退後幾步,硬著頭皮給何老太出主意,“月表妹那邊,要不實話實說?”

何老太拐杖敲在何母腿上,“你月表妹什麼身份!這次都是擠出來的時間。

還實話實說,我呸!”

何母挨了一下又退後了幾步,躲何老太遠遠的,“那咋辦?去哪兒給安安找個現成的未婚夫?”

何二嬸聞言,也蹲下身子說道,“大嫂,我這兒有個主意~”

何老太三角眼向上一翻,推搡開何二嬸,“起開!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何二嬸接收到老太太的眼神,連忙遠離她們。

“我給你指條明路,村東頭老趙家的小兒子今天回家,你待會兒就上門去,讓他和安妮子訂婚——”

何勝安將這一切盡收眼底,這何二嬸和何老太一唱一和經常將原身耍得團團轉。

她原本還沒有在意,眼看這婆媳兩個要給她挖坑,自然急了眼。

她不是原身,這婆媳兩人的心思她一猜就透。

原身還單純的以為她們真的為她好,做了不少蠢事。

何勝安嗤笑一聲,“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