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馬上把刀放下!”金父卻厲聲打斷了貝柔的話。
而,從金父推開門的那瞬,白荷的雙眼就盈滿了驚恐害怕的淚水,“艱難’的抵抗著貝柔的刀,仿佛隨時都要堅持不下去似的。
由於前麵白荷的呼救聲,金父進來時見情況危急一時忘了關門,所以這會兒門外就圍了好些傭人。
“小姐不會是瘋了吧?”人群中突然有人這樣來了句。
“不知道,聽說是受了什麼大的刺激,不過看樣子,是精神有點不正常了!我昨天過來給她送飯時,她一個站在洗手間,看著鏡子傻笑!”另一個人接話道。
這時,金母撥開人群,來到門口——一見房裏的情形,驚喝道:“貝柔,你幹什麼呢?趕快放下刀!”
貝柔看著金母,連忙又大叫道:“媽,白荷她是壞人,是她害了我,她還殺了星兒,媽……她不是好人,你們不要被她騙了,她都是裝的……她還說她下一個目標……”
“啊——”
貝柔話還沒說完,白荷突然慘叫一聲,眾人慌忙轉頭去看,隻見掙紮間,貝柔手裏的刀子就在白荷的手臂上深深劃下一刀,血,頓時湧出……
“馬上放下手中的刀,我再說一遍!”金父劍眉一橫,麵色冷厲的喝道。
鋒利的刀刃上,沾染著白荷的血,一滴鮮紅的血液順著刀刃緩緩流淌而下,貝柔瞠大雙眼死死看著那刺眼的紅色發怔,畢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心狠。
雖然心裏對白荷的恨是真真實實的存在並且強烈洶湧,可是乍然看見自己傷了人,她還是被自己的舉動狠狠嚇到了。
緊緊攥著刀柄,手一直哆嗦顫抖,貝柔臉色慘白目光呆滯,陷入漫天仇恨裏的模樣看起來非常可怕!
趁著她呆怔間,金父不著痕跡的輕輕向她靠近,然後趁機一把抓住貝柔持刀的那隻手腕,迅速的將她手裏的水果刀奪下來,“哐當’一聲扔到門外。
即使刀子被奪走了,貝柔還是麵目猙獰目露凶光的朝著白荷撲騰過去,可她體弱力薄,金父隻需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臂,就讓她拚了命也無法再靠近白荷一步。
“你給我冷靜點!”金父看她瘋狂的樣子,聲音極冷極冷的吼道。
“她殺了星兒,她挖了我的腎,她……一切都是她做的……爸……你相信我!”貝柔倉惶的抬頭看著金父,抬起顫抖的小手指著白荷,嘶啞的聲音急切的吼著,眼底飽含著一絲期盼,期盼有人能相信她,能幫助她。
聞言,金父狠狠擰眉,他順著貝柔的手指望向白荷,然而還不待他心裏有何想法滋生,白荷就立刻淚流滿麵的朝金父看過來,傷心的哭泣著說——“爸,我隻是看姐姐天天一個人,我想著,反正我在家也沒事,所以……我……我就想過來陪她說說話,可是……她一看到我,就拉著我,說我殺了星兒……爸……我真的什麼都沒做,我……我連星兒是誰我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會殺了她,這幾天我每天都和媽一起,我連門都沒出過……”白荷邊哭邊說,手臂上的傷口頗深,鮮紅的血液幾乎快要將全部袖子浸濕了,一滴一滴的血順著手指掉落在地板上,白荷狠狠咬著唇,一副極力忍痛的樣子,望著貝柔擔憂害怕的哭喊:“姐姐,你要是不喜歡白荷,白荷就離開這個家,好不好?你別這樣……”
聽了白荷的哭喊,金父將她肩拍了拍,看著金母:“你帶她去醫院!”
然後轉頭,看著門外“管家,找人把她送到精神病院,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任何人去探視!
“不……爸……你相信我……真的……真的是她自己承認的……爸!”貝柔雙手緊緊抓住金父的衣襟,瞠大雙眼死死白荷,立刻尖銳的叫道。
為什麼金父不相信她的話?為什麼所有的人都不信她?
其實,此刻的貝柔的確糊塗了,她忘了,沒有一個人犯了罪,會傻到對你親口承認!
更加上白荷的精湛的演技,現場看起來,怎麼看都會認為是貝柔受了刺激,腦不好了,發瘋,才會這樣的糊言亂語。
這時,管家帶了兩個年輕的男丁從門外走了進來,將貝柔一左一右的拉扯著,拽向門外。
“放開我,爸,我要金在熙回來,他一定會信我的,爸……媽……!”貝柔用力掙脫開身旁的兩人,然後奔到準備踏出門的金母麵前,抱著她的手臂“媽,求你了,你們不信我,都沒關係,哥他一定會信我的,媽……讓我先見哥,好不好?”
“住口,你這瘋瘋癲癲的,在熙豈能再和你一起,快把她拉走!”隻是,讓貝柔意外的是,金媽卻將她的雙手揮開,然後勃然大喝。
貝柔崩潰了,她瞠大雙眼死死瞪著金母,眼底滿滿都是絕望:“媽,是她,真的是她啊!她是為了報複我們才回來的……媽,你為什麼不相信我?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姐姐,你真是冤枉我……我一個農村長大的孩子,在這個城市,我人生地不熟,我怎麼可能會害爸爸媽媽……再說了,他們對我這麼好,給了我這優渥的條件,姐姐,我怎麼可能還傻著去害他們……姐姐,求你別這樣了,好不好……你要是不喜歡白荷,白荷就離開這個家,可是……你不要再這樣誣陷白荷了,好不好?”白荷單手握著手臂,強忍著痛,看著貝柔一字一頓的說道。
她分析得在情在理,又一副我見猶惟的模樣,相比貝柔此刻的又打又殺的,不用說了,所有人潛意識的就偏到了白荷這邊。
“你放屁,我冤枉你?那我為什麼不冤枉別人?你可真會演戲呀,白荷……”
“姐姐,我沒有,我真沒有……”白荷說著,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沒有?你這個騙子,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貝柔說著,便又朝著地上一白荷撲過去。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重重扇打在貝柔的臉頰上,瘋狂的尖叫聲頓時戛然而止,消瘦的臉頰上一片火燒火燎的刺痛,耳朵裏一陣嗡嗡作響……
世界,在這一瞬間安靜下來,她垂著眸,與世隔絕一般,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呆呆的站著……隻是呆呆的站著……
金母打了她,她又打了她!
心,絞痛!
“來人,把她帶走!”金父一聲厲喝,幾個站在貝柔身後的男人便又把貝柔雙手扭了起來。
這次……
貝柔沒再反抗!
她隻是回頭,視線在金父,金母身上來回流轉著。
然後,閉眼,淚,自眼中滑落。
二十幾年的朝夕相處,喊了他們二十幾年的爸爸,媽媽……
最終,卻抵不過這女人幾句的撒嬌……
是真的血緣關係嗎?
心,涼透了!
金氏金在熙正在和幾個股董商量著下季度的一些投資安排。
突然,徐哲門都沒敲的闖了進來。
“你這是做什麼?”
金在熙銳利的目光射向喘著粗氣的徐哲。
徐哲順了順氣,接著,便快速的道:“小姐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金在熙心裏“咯噔’一下,即使心裏已然恐慌,但在幾個股董麵前,他還是強裝鎮定的問道。
徐哲視線在幾位股董身上晃了一圈,有些欲言又止。
“今天先到此為止,你們就按照我所說的去辦吧!”
幾位股董頷首,然後陸續走了出去。
一直到門合起,金在熙的臉色才徹底變了“快說,出什麼事了?”
“小姐在家裏說是白荷殺了星兒,所以,被金董送到精神病院了!”
金在熙大驚,臉色瞬間蒼白了下,他拿起外套,狠狠擰眉,邊往外走,邊沉聲問道:“什麼時候的事,送到哪家醫院了?”
“剛發生一會兒,是家裏的老管家偷偷打電話給我的,說是老爺不準大家告訴你,這會兒,估計快到醫院了!”
金在熙劍眉緊鎖,心裏的焦灼,無法言喻。
雖然不明白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父親對貝柔做出這樣的事情,但……
值得說的一點是,這事,絕對和那個白荷有關係。
車開得飛快。
到醫院時。
金父一行剛剛從醫院大廳出來。
院長點頭哈腰的似乎在說著什麼。
見金在熙進來,一時禁了聲。
“你怎麼能把她送到這裏?”金在熙人還沒站定,便看著金父,質問道,絲毫沒察覺自己的語氣有些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