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從保姆車上下來,車外的陽光有些刺眼,他下意識地眯了眯眼睛。
蘇立幫他把行李送進了影視城附近的酒店,然後兩人馬不停蹄地趕往劇組。
雖然發生了這樣的事,但是組還是要進的,戲還是要拍的。
當然,江辭同時也在思考,該如何妥當地為自己公關。
眼下最合適的,或許是重新聯係那幾個狐朋狗友,探探他們的底,看看他們還知道多少,手上還有什麼證據……
一走進劇組,江辭能明顯地感覺到——
周圍的氣氛,一瞬間凝滯微妙了起來。
沒有人主動和江辭打招呼。
娛樂圈是個喜歡捧高踩低的地方,江辭以前有熱度的時候,所有人巴不得貼上來,但是現在,他醜聞纏身,大家的態度也是瞬間三百六十度大轉變,非常現實。
雖然沒人和他打招呼,但是偷看他的視線卻不少。
探究的,好奇的,鄙夷的,厭惡的目光,或明目張膽,或小心翼翼地投射過來。
江辭抿了抿唇,對這些目光視而不見。
最後隻有導演來和自己打招呼。
“江辭,你終於來了。”導演依舊熱情,笑眯眯地衝他招手,“你等會先去上個妝,換上戲服,今天主要是開機儀式,我們好好拜一拜,驅散晦氣。”
導演的這句話,像是話裏有話,難道他所說的晦氣,是指今天的熱搜?
江辭不得不感慨,導演真是個好人,從頭到尾都對他真誠以待。
即便發生了這樣的事,他依舊態度不變。
江辭勾了勾唇,嘴角綻開粲然的笑容,“謝謝導演。”
江辭很快進了化妝間,戴上了頭套,穿上了繁複厚重的戲服。
剛穿上,他便感覺到身上似乎生出了幾分熱氣。
開機儀式是在大太陽底下舉行的,江辭作為大男主站在最中間,熾烈的光線籠在身上,看不見的戲服裏,已經盡是細密的汗珠。
江辭的雙頰都被曬得發熱,他覺得眼前的場景一會兒黑,一會兒白,整個人暈乎乎的。
強撐著拿著點燃的香拜了拜,江辭終於結束了這場堪稱酷刑的開機儀式。
當他準備回到保姆車裏休息的時候,一個被捏扁的易拉罐突然從空中飛了過來。
伴隨著響亮的一聲“霸淩咖去死”,這個易拉罐不偏不倚地砸在江辭的肩頭。
因為戲服很厚,所以江辭不痛不癢的。
但是,他這算不算被線下anti了?
身邊的保安立馬聞風出動,把丟易拉罐的家夥給抓了起來,原來是個圍觀的正義路人,看了熱搜頭腦一熱就這麼幹了。
“小辭,你沒事吧?”蘇立趕到身邊,一邊上下打量江辭有沒有受傷,一邊擰著眉頭,關切地詢問道。
江辭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導演也緊隨其後,過來詢問江辭是否有事,順便安慰了他。
江辭的頭越來越暈了,他應付完導演,便逃一般地躲進保姆車裏。
蘇立也跟在他身後上了車,“小辭,你要吃什麼?到點了,得吃中飯了。”
江辭搖了搖頭,神色懨懨,“你先去吧,我現在沒胃口,等會再吃……”
蘇立見他狀態不對,頓時蹙緊了眉頭,“小辭,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我送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