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個山頭下來的？又投的是哪家的親人？”七個差役圍住了遙夜，領隊的問話，其餘六個臉對著胡同口的街道，生怕被人發現他們把遙夜抓到這。
“我從山上下來，沒有親人投奔。”遙夜不知道他從哪座山上下來，樂華鄲曾經說過，可惜遙夜已經忘了下山後的記憶。
“沒親人……看來是個可憐孩。”領頭的差役說道：“但是這大河城沒人穿獸衣逛街，這是要被當成流民趕出城的，這樣吧，我剛好有個跟你一樣大的遠房侄子，我去拿件他的衣服來給你穿，你們幾個先帶他去醉忘居吃點東西。”
“是！”
幾個差役也不管遙夜是不是想吃東西，簇擁著他去了一家酒樓，一路上走的都是胡同小道，人流少的地方。
領頭的差役去了城中最好的成衣鋪，跟老板比劃了下遙夜的身型，那個老板沒喊夥計，親自去了一個上鎖的房間，那個房間全是不同大小的青衿。老板找了個符合遙夜身材大小的，又去了裁製房在青衿胸口的位置縫上了一個圖案。
那邊去了酒樓的遙夜直接被送到樓上雅間，門一關，桌子上已經點了十菜一湯，還有兩盤糕點。
“我其實不太餓。”遙夜剛吃了十二碗清水麵沒多久，肚子鼓鼓的是真的不餓：“你們也吃啊，我吃不了這麼多。”
六個差役都站在門口，把著門不讓人進來，沒一個入座吃飯的。
“沒事，我們也不餓，你實在不想吃了，聞聞菜味也行。”差役們頭也不回，神情緊繃的聽著門外的聲音，隨時準備將進來的人攔在門外。
其實領頭差役去的成衣鋪和遙夜來的這個酒樓都是城主府的產業，老板跟夥計也在幫忙把客人引到別處。如果引不走，而且對方目的是找人的話，那六個差役就會護著遙夜趕緊離開。
等遙夜把菜聞涼了後，領頭差役帶著一個包裹進來：“衣服拿過來了，趕緊換上！”
包裹打開，裏麵是兩套青衿靴服，一套現穿，一套換洗。
“你們怎麼辦的事，沒看見窗戶還漏著縫？”
見窗戶還有陽光灑進來，領頭差役責問了句，上前把窗戶給關緊，讓這個雅間成了密室，連一個蒼蠅也別想飛進來。
那邊換上鞋服的遙夜，猛地一看還真有幾分學子樣。
“扮相不錯，這不比獸衣好看。”領頭差役看著遙夜現在的穿著說道：“小兄弟今年多大了？”
“十二。”遙夜記得那個叫泊玉的老者說過，他身子骨雖然比同齡人高大些，但隻有十二歲的年齡。
“十二啊，可有入學拜師？”
遙夜搖搖頭：“無師，山上的石頭會教我。”遙夜還記得下山前，山上石頭給他寫的詩。
“石頭？”領頭差役以為是有才之士在山上雕的石刻文，也沒多想繼續說道：“無師自學豈能通，你現在這年紀可正是篤學好古的大好時光。這樣，我還有個和你一樣大的遠房外甥，他在嵩陽書院讀書，書童不缺，就缺一個伴讀。我寫封信介紹你過去，學費食宿全包，能增長見識，還能結識同齡的人中龍鳳，更有鴻儒授你學問，可有興趣去？”